当学生开始接触三个八度的音阶时,我会要求他们同步开始练习双音。初次接触这劳什子,学生的左右手都会遇到极大挑战,流汗流泪流血。老师们偶尔也会讨论:在平日演奏的曲子里,孩子通常也不会遇到那么多双音片段,何必要花那么多功夫、吃皮肉之苦去练它呢?我的观点是:练习双音,从来都不是只为应付曲谱中的双音段落,而是服务于更大的目标。
第一,双音让左手更熟悉地图
在演奏中,经常需要有面对这些问题:
问题1:如果1指按在la上,那么如果4指直接按下去,会落在哪个音上呢?
问题2:如果1指按在la上,而下一个音是mi,应该用哪个手指去按呢?
问题3:如果接下来的两个音是sol和re,如何设计指法,能够让演奏最连贯?
类似的问题还有很多,有时需要演奏者较快,甚至下意识地反应出答案。这就需要演奏者对左手的地图,或者说格子图,能烂熟于心。而双音需要左手同时控制两个音,这相当于对左手“地图感”的大剂量训练。它类似于篮球运动员练习双手拍双球,或者数学里的九九乘法表;平时记得越熟练,在实战中调用起来越迅速。
第二,双音培养左手的框架感
学习双音时,我们有时要求学生先分解演奏两个单音,然后再合起来演奏。大家往往发现,第一个环节,两个分解的音都是准的;合到一起的时候,两个音会彼此靠拢,影响音准。学生有时会感到疑惑:自己平时演奏单音旋律时候,音准没有这么差呀?
这是因为依次演奏单音的时候,我们的手型会有微调。这种微调有时候必不可少,但对于手的条件允许的演奏者,如果能通过双音演奏,对左手强化训练,形成稳定的框架,减少微调,会有助于提升左手的音准概率,和演奏的连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