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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牧羊大臣卜式:公者千古 私者一时

牧羊人卜式的升迁经历了三大步,第一步为郎官,第二步为齐相,第三步为国家的御史大夫。而这三次升迁无不与国家利益连在一起,第一次为了打赢与匈奴的战争,他自愿献给国家一半的家产;第二次政绩突出,并能揭示从政的规律,又适应了国家开展的算缗运动;第三次为了打赢与南越的战争,卜式父子要求上前线。卜式的三次升迁都是由汉武帝亲自提名,他的所作所为与汉武帝是一致的。历来,中国开明的统治者总是从人民群众中吸取优秀分子进入统治者的行列,从而巩固统治。这一点汉武帝开了个先例。

在卜式升迁的同时,我们看到统治者中的另一部分人正在遭到淘汰,被逐出,甚至于被投进监狱,被诛杀。为什么?因为他们已经完全不顾国家利益,只顾一己的私利。国家对匈奴作战,经济十分困难,但是豪富们就是不出钱;国家树立了卜式的榜样,他们还是不拿钱。按理讲,就是因为国家安定,富人们才发了财,现在国家为难,出点钱有什么不可以呢?。终于一场算缗(征收财产税)与告缗的运动爆发了,多少人在这一场运动中破产、被投进监狱、被诛杀!接下去对南越的战争,汉武帝将感动中国的卜式的事例布告天下,诸侯上百人,没有一人要求从军与羌、越作战。汉武帝不得不借酎金之事,剥夺了他们的侯位。

回顾这一段历史,我们赞扬牧羊人卜式的不惜钱财不惜生命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平民精神,我们同样赞扬汉武帝的为了国家利益的铁腕手段,我们特别憎恨那些富商、王侯为一己私利不顾国家利益的可耻行径。

二千多来了,卜式把国家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平民精神还在,而那些富商、高官们哪里去了?一抔黄土而已。真是公者千古,私者一时!

以下是《史记·平准书》所记载的史实:卜式是河南人,以种田养畜为业。当初,父母去世后,留下一个年少的弟弟。等弟弟长大成人,就与他分了家,自己只要了百余只羊,其余田地、房屋等全都留给弟弟。从此卜式入山牧羊,经过十多年,羊繁育到一千多只,买了田地宅舍。他的弟弟却家业尽破,卜式每每再分给他一些。这时候汉朝廷正数次遣将出兵对匈奴作战,卜式上书说,愿意把一半家产交给官府作为边境作战费用。汉武帝派使者问他:“你是想做官吗?”卜式说:“为臣自幼放牧,不熟习官场的事,不愿做官。”使者问:“是家中有冤屈,有话要对天子说?”卜式道:“臣生来与人无争,同邑人有贫穷的我就借贷给他,不善良的我就教导他,使他驯良,邻里人都愿听我的话,我怎会受人冤屈!没有要对天子说的话。”使者说:“那么,你捐了这么多家产,究竟为了何事?”卜式道:“天子要讨伐匈奴,我认为应该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这样才能灭掉匈奴。”(天子诛匈奴,愚以为贤者宜死节于边,有财者宜输委,如此而匈奴可灭也。)使者把他的话回报了汉武帝汉武帝又转告公孙弘丞相。公孙弘说:“这不合人情。不守法度的人,不可以作天下楷模以扰乱了法纪,愿陛下不要再去理会他。”于是汉武帝很久没给卜式答复,数年后,打发他离开京城。

卜式回家后,依旧种田放牧。过了一年多,正赶上汉军屡次出征,浑邪王等人投降,县官花费 很大,仓库空虚。第二年,贫民大迁徙,都靠县官供给,县官没有力量全部负担起来。卜式拿着二十万钱交给河南太守,作为被迁百姓的花费。河南呈上富人资助贫人的籍账,汉武帝见到上面卜式的名子,尚能记得,说道:“这是前些日子要献一半家产助边的那个人。”(是固前而欲输其家半助边。)于是赐给卜式免戍边徭役四百人的权力。卜式又把它全都交给县官。那时富豪人家为了逃税争着隐匿家产,唯有卜式热衷于输资帮助官府。(是时富豪皆争匿财,唯式尤欲输之助费。)汉武帝于是认为卜式的确是位有德长者,才给他显官尊荣以诱导百姓。(天子于是以式终长者,故尊显以风百姓。)

起初,卜式不愿做郎官。汉武帝说:“我有羊在上林苑中,想请你替我放牧。”卜式才做了郎官,却是穿着布衣草鞋的放羊郎。一年多后,羊群肥壮且繁殖了很多。汉武帝路过这里看到羊群,夸奖他一番。卜式道:“不但是羊,治理百姓与这是同一道理:让它们按时起居,不断把凶恶的除掉,不要让它败了羊群。”(非独羊也,治民犹是也。以时起居,恶者辄斥去,毋令败羊。)汉武帝听了很是惊奇,封他为缑氏令试一试他的本领,果然缑氏百姓反映很好。升任为成皋令,办理漕运的政迹又被评为“最”好。汉武帝认为卜式为人朴实忠厚,封他做了齐王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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