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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华插花节

  昙华有个插花节,昙华有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到昙华,诗人会显露才情,摄影家们会慨叹无处不人画。昙华的美有一点野性,有一点顽皮,有一点率真……诗人如是说。昙华的美是秀外慧中,含情脉脉,摄影家如是说。我说,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像北京诗人刘毅峰在他的《初恋楚雄》一文中啃叹的:“到了楚雄才第一次感到不会写诗的苦恼,就像一个哑人不会讲话一样。到楚雄的那天黄昏,几个同行在街上散步,见天是那样地湛蓝,那样高远,有一诗人说,诗人到了楚雄就不会写诗了,因为这里到处是诗。忽听远处传来抑扬顿挫声。有人说,听,像有人吟诗,再细听,是一个小孩的哭声,诗人们大哗,楚雄小孩的哭声也像吟诗啊,因为楚雄太美了,太灵杰了。”可惜这位诗人未去过昙华山,不然他的初恋会更加甜蜜。

  昙华山离大姚县城44公里,在云南算得上是座名山。昙华缘何得名,有一说,按字面得来即是开满鲜花的地方。另一说,昙华为彝语,“昙”为“塔”,意为松树,“华”为“多”,也就是说,松树多的地方。此说彼说都在理,我都信。

  不管什么时候来昙华山你都不会遗憾,这里四季都有景,景景都动人。春天来,这里的山花分外惹人。漫山遍野的马樱花、山茶花、杜鹃花一簇簇、一团团,红的就像燃烧着的火,紫的像流动的云霞,白的像皑皑的雪,黄的像冉冉初升的朝阳……花是昙华山的灵,你得留心地品,留心地读,若感悟不出什么,那说明你的心不真,意不诚。炎炎夏日,要来昙华山,你就选对了时间。这里气温在15℃一18℃间,如此润润的、凉凉的风拂面而来,你不爽才怪。这是一方绝好的避暑胜地。

  秋来看松。松是昙华山的魂。从昙华寺起脚,一路古木松风,声起微澜,沙沙如吟。清代彝族诗人高明映也为此动情,作诗一首:“柴门虽设未尝关,闲看悠禽自往还;尺璧易求千丈石,黄金难买一生闲;雪消晓嶂闻寒瀑,叶落秋林见远山;古柏烟消清昼永,是非不到白云间。”

  苍松翠柏昂首相向,挺立人云,岂不像一道从未关启过的柴门?秋天的树叶落了,但并不凄凉,但看远山藤蔓依旧含青吐绿,这更像是一幅妙笔丹青。

  在觉云寺旧址,虽已不见梵刹古佛,但你也不由得敬畏。那残碑上镌刻的诗句依稀可辨:“月影低留地,云痕涉楼空”,据说这是隐居的高萌映闲来之时,勒石镌碑,才有了这神来之笔。

  流泉飞瀑,你顿悟山水相依。山的雄浑,水的温柔,有山有水就更加变得诗情画意。难怪游过昙华山的人都说游昙华山是不怕疲劳,也不会有疲劳的。掬一捧山泉进嘴,困乏就会顿然消失。更况且,随涧而下,你可以找到彝人的闪片房、麻杆房,你就不愁没有小憩的地方了。

  昙华的美不仅仅是花树杂形,水流潺援。其山之奇险也算是昙华山的另一种美。我把这种美叫嶙峋之美,是性情,有棱有角,有血有肉。

  昙华山有许多听来毛骨惊然的地名:“鬼门关”、“奈何桥”、“望乡台”、“蒸人颤子”、“煮人锅”等,走此路就像走地狱之门,能不休然?其实到了“奈何桥”你会惊叹不已,奈何桥并非是桥,而是连接两峰的一条险道。道下深壑万丈,俯看不见谷底,人行其上,就会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自己已在生死间。离“奈何桥”两三公里就是“鬼门关”,“鬼门关”也仅是一隘道,“天不容数尺光,道不并两人趾”可见其峻险狭隘。尤其是两边大树葛藤,相攀成“关”。有诗云“古剑劈山开,千年不合缝”,那鬼斧神工也未必可凿可就。

  过了鬼门关,攀援不久即可登山顶,即是“望乡台”。立定“望乡台”,一览众山,皆为甸甸,极目四望,远山近景全收眼底。

  踱步,攀援,感怀幽思,你能读懂多少昙华?

  恐怕最读不懂的是昙华山的插花节了。

  每年的农历二月初八,方圆十里数十里的彝族同胞都要涌向这里。一袭盛装,一路彝歌,不分男女。这也许因为是彝家人自己的节日,不漂漂亮亮地装扮一番,对不起节日也对不起自己。

  插花节源于何时无从考证。但自从1982年恢复以来,就年盛一年,也不再是彝族人自己过自己的节,而更多的是慕名而来的游人和商贩。节目也由自发地改为当地政府组织,活动就更加紧凑有序。

  节前,就要在进昙华山的公路上扎一道松枝门,进来的客人都要喝这道迎客酒。长号一吹,酒歌一唱,彝家人的热情就像点燃的火。这时的你不单是一杯酒下肚,就连身心也会被融化。

  插花节要赶好几天。明是二月初八才开始,却在初七的晚上,这昙华山上就已经是随处见人。初八一早,毕摩率众人祭过山神之后,节日就算开始了。人们相约于旷地,手执手、肩比肩地跳舞或是互相插花。彝家人心里总有一个愿望不泯:鲜花遍插,福禄无边。他们还采来鲜红的马樱花插在门头、拴在牛角和农具上,其寓意祝愿吉祥幸福,日子红红火火。

  这里白天跳舞,晚上唱歌,“阿哥跳烂千层底,阿妹跳烂绣花鞋”。那般投人,那般起劲,没有不被感染的,总会有脚板痒得难耐的外地游客会丢去羞涩挤进他们中间,大有不来一次放纵就找不到自信一样。

  唱歌对调,外地人就掺乎不进去了。一到晚上,满山遍野都是火塘,人们就围在火塘边上边饮酒边唱“梅葛”调。除了这些星罗棋布般的小火塘,跳歌场的中央也是要燃起簧火的。可以说这是活动的主会场,火堆更大,火更旺,人也更多。未婚彝族青年男女借此机会,在髯火边翩然起舞,尽显自己优雅的舞姿,以吸引对方。若双方有意,则送上一束自己亲手采摘的马樱花,就算是定情了。

  外来的游客也不必担心“居无定所”,如今昙华乡早通了公路,乡镇上还有了旅店、饭店、招待所、商店。如果在商店里买不到你需要的东西,插花节的物资交流会上可任你选任你挑。随你走到哪堆火塘,都会有酒喝,有烧熟的洋芋和其他干果。

  达旦燃烧的簧火和百灵鸟听了也动情的爱情故事,叫人荡气回肠。

  很久很久以前,昙华山上有一个叫咪依噜的姑娘,出落得像山花一样的美丽婀娜。咪依噜自小聪慧过人,早早地就学会绣花。她绣出的花朵能引来蜂蝶翻飞;她有一副黄鹏般的嗓子,只要她的歌声一出口,就会引来村中百鸟惆啾;她会耕地、织麻、放羊……一天,咪依噜来到山坡上放羊。她一边织麻,一边唱起了放羊调。歌声清脆悠扬,随风飘过山岗、深管,传到了在山上打猎的彝族青年朝列若的耳畔。朝列若的心醉了,醉得他忘了打猎,循着歌声,朝列若不知越过了多少山岗、丫口,越过多少深谷、溪流,终于在昙华山的山坡上找到放羊的咪依噜。朝列若呆在一片雪白的花丛中和咪依噜对歌,歌声传情,使两颗心慢慢地靠近了,就在这一天,他们私下定了终身。

  昙华山上,有一个穷奢极恶的土官。这个土官用榨取乡民得来的钱,在高高的昙华山顶盖起了一座“天仙园”。土官说,他请来了天上的仙女,在园里教姑娘们织布绣花,每个寨子都要将最漂亮的姑娘送来侍候仙女,学习绣花。彝家人本性善良,纷纷将寨子里最漂亮的姑娘送进了天仙园,可他们哪里知道,送去的姑娘,都一个个被土官糟踏蹂躏了。

  就在咪依噜和朝列若约定见面的那天,土官看上了聪明美丽的咪依噜,派人传令说:天仙园要另选一批姑娘进园跟仙女学习绣花,这其中也有咪依噜,必须在三天内将姑娘送至天仙园,否则,杀了她全家不算,还要放火烧了全寨子。听了这话,深知凶多吉少的咪依噜的阿妈哭得像个泪人,心里盘算着跳下深崖,一死百了。寨子里的姑娘也纷纷躲到了深山密林中。

  咪依噜本来可以和朝列若相约逃走,但她心里想,她走了,彝家姐妹就要遭殃,父老乡亲就要受罪。为了阿妈,也为了乡亲们,为了众家姐妹,咪依噜作出了自己艰难的选择。她从山上摘来了一朵剧毒的多依丝花,插在自己的头巾上。她爬上了山顶,只身闯进了“天仙园”。

  土官自他投胎人世也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姑娘,也没遇过送上门来的好事,顿时连骨头都酥了。土官眯着色眼,忙不迭地吩咐家丁端酒来,准备和咪依噜喝个一醉方休。面对狠琐而凶残的土官,咪依噜恨在心里,笑在面上。她佯装亲昵,用手轻轻地从头上取下白花泡在酒里,并把酒杯举到土官面前说“愿我们永远相爱,共同干了这杯同心酒吧。”说完,咪依噜举杯先喝下两口,然后递给了土官。土官早已情迷意乱,哪顾得上思索,更顾不上说几句耳热的话,一咕噜就喝了个碗底朝天。不大一会,土官和咪依噜都倒在了地上……这时,朝列若把自己捕获的金色麂子扛回家来,当得知咪依噜已进了“天仙园”时悲愤交加。他别上快刀,张弓搭箭,一路呼喊着咪依噜的名字向“天仙园”奔去。当朝列若找到咪依噜时,咪依鲁却早已和万恶的土官一起饮毒身亡。朝列若抱着心爱的人儿走出“天仙园”,一路走一路喊一路哭,走过昙华山的山山岭岭,眼泪都哭干了,眼里流出了血,鲜血把山山岭岭雪白的马樱花染得彤红。从此,昙华山满眼都是如火一样的马樱花。

  如此悲情,如此凄美的传说,你能不动容?能不潜然泪下?据说,1985年根据传说改编的大型舞剧《咪依噜》进京演出时,不仅好评如潮,还赚了不少北京人的眼泪。

  昙华山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插花节也就这么一个节。人们为了纪念咪依噜,每年都到昙华山聚会,彝家人都要插花祝福,青年男女相互插花表达心中最美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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