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有跑步,难免在汗水之余想起一种生物,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基本特征是看破红尘俗世,却依然在这红尘里摸爬滚打披荆斩棘,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办公司的尔虞我诈,现实社会的洪水猛兽,大多光怪陆离都从他们的口里得知,他们通晓人情世、处事八面玲珑…..我们一般称之为成年人。
并不是说成年人不好,也没想要妖魔化他们,不过的的确确有一些恶心的成年人,主要扮演的角色是信号放大器,把本已残酷的社会放大得更加的不堪,还兼具二极管特性,单向流通,拒绝美好和相信。以此自证,他当年也是折戟沉沙,爬过千山万水才走到今天,多么牛逼啊。还往往告诉你应该怎样怎样,不应该怎样怎样,朗朗上口的是“你真幼稚”,夸夸其谈的是“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应该的不应该的能的不能的,我们称之为成年人的社会法则。
辞职那阵子,和一二逼有些矛盾,表现过于明显,某领导找我谈话,说了很多成年人的做法,归纳起来就是两点:一是我为人比较好,职场的那一套我还没有用,言下之意,无非,你丫好好干,不然会动用成年人的做法;二是辞职你就能避免遇到这样的人吗,不能!你只能去适应,约束自己,戴上面具。在听了他一阵巴拉巴拉,我也附合的点点头,结束时他拍拍我肩膀说了唯一一句中肯的话:你还是太内向。如我这样温良恭谦啊,也就只能做到扭头吐口唾沫转身骂句傻逼。
有时候,被某些人赞叹你成长了都会一阵鸡皮疙瘩,而谁又能知道我指不定啥时候变成自己所鄙视的人呢,有时候倒不如别人一句“你还是太幼稚”来的美好,因为在我这里它是褒义的,就像是带有三十七度二的体温。
不禁想问:每天计算得失,每一件事必须要有目的功利性,计较柴米油盐酱醋鸡毛蒜皮,什么都算的好好的,这样就是人生吗;酒桌上逢场作戏说些心口不一的话,对谁都面带微笑,卑颜屈膝,忙忙碌碌却又不知道为了什么,这样就是人生吗;可以为枯燥乏味找一万个理由,却不敢给追随我心找一个正当的借口,最后变得麻木不仁,这就是人生吗;工作认认真真,生活多些天真,孝敬父母,心存善意,堂堂正正的,踏踏实实的,最后还是没有变得有钱,这样就是人生吗?我得回答:是。 活不出伟大,请不要活得那么渺小和卑微。
附:心墙
文/刘墉
小时候,我家四周是一片空旷的田野,我常站在田埂上对别的小朋友说:“田间的那栋房子就是我家,这块田则是我家的院子,你们随时都可以到我家来玩。”
七岁的时候,我搬进城市,院子四周种了些七里香当作围墙,我常跟邻居的孩子在墙间穿梭,我说:“我这的这道墙,处处都有门,随便你们进去。”
十岁的时候,家里把树墙除去,改建一堵砖墙,墙不高,所以邻居小朋友常站在墙外的垃圾箱上和我聊天,有时他们的球不小心掉进来,就自己爬墙过来捡。
十二岁的时候,母亲把墙加高了,并在顶端砌上尖尖的碎玻璃,她说:“现在人心坏了,总要防着些。”但我觉得自从墙加高之后,院子里的阳光变少,感觉也小多了。
二十六岁的时候,我们搬进一栋公寓,除了窄窄的一个阳台,根本没有院子。我们在门上装了猫眼,有人来访,总先看看是谁才开门。
二十九岁的时候,我搬到了纽约,住进一栋大楼的套房,连阳台也没了,朋友来,我非得在电话里问清是谁,才敢按钮请他进来。
三十年来,由没有墙的大院子,到没有院子只有墙,这不仅是住的改换,也是心灵的变化。
幼儿时,我的心是打开的,纯真地欢迎每个人进入我的心房。
儿童时,我的心是半开的,要进来的人随时可以进来,我从不加阻挡。
少年时,我的心外筑起高高的墙,但是在墙里仍有我可爱的院子,虽然阳光少些,我依然可以在其中玩耍。
青年时,我心里的小院子也被剥夺了,而不得不从“小洞”看每位来访的人。
现在,我到达一个世界上最热、最繁华、也最进步的城市,我的心却像放在一个小小密封的盒子里,虽然别人夺不走,我却也见不到和煦的阳光,吸不到新鲜的空气了。
我多么希望能再回到儿时的那片田园,让千顷的稻浪,作我的心墙;让人们在我的心墙里收割,把我的心墙当作他们的食糖。
我多么希望再拥有儿时的天空,那是一个又宽又大的天空,不为浓烟所遮翳,不被高楼所侵夺。
我多么希望再拥有儿时的田埂,它虽然又窄又小,但四通八达,每个孩子都能通过它,进入我的家。
如果我不能再拥有那么开阔的心墙,也请赐我一个七里香的树墙吧!让我的花香沁郁四方,让小朋友随意穿梭,因为我实在不喜欢那些只会隔离人与人的“钢筋水泥的围墙”。
墨迹白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