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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厂妹到身家百亿,中国快递业绕不开这个神秘女人

2016年12月30日,国内快递巨头申通快递借壳上市成功。

仪式上,一席白色连衣裙的陈小英和哥哥陈德军等申通元老一起敲响钟声。  

这位申通背后的41岁女人被外界称为“快递女王”,用23年时间带领着一群男人把申通干到市值超400亿,年营收近60亿。 

但是,出身贫苦的她一开始嫁给那个印染厂穷工人的时候,可没想过还要经历日后的诸多疼痛与辉煌。

1976年,陈小英出生在浙江杭州桐庐。这个仅有40万人口的县,是古代文人喜欢隐居的地方,《富春山居图》画的大多是这里的景色。后来,从这里走出的圆通、申通、中通、韵达的“桐庐帮”却占据中国快递市场半壁江山。

在那个年代家家都穷,陈小英家更是穷上加穷。在年幼时,家里的顶梁柱父亲就不幸逝去,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更不要说供她上学。

为了减轻家庭负担,陈小英初中还没读完就外出打工了。在杭州的一家印染厂,她遇到了改变她命运轨迹的男人:聂腾飞。她们情投意合,随后结为夫妻。

90年代初,随着邓小平南巡与上海浦东新区的成立,沪杭的进出口贸易逐渐红火起来。那时,陈小英们还在印染厂没日没夜地工作,却敏锐地发现了一个商机:当时,杭州的许多贸易公司为了不耽误货物出关,报关单必须在第二天就到达上海。但是在中国邮政“一统江湖”的情景下,邮寄东西最快也要三两天才能到。

既然邮政没办法做到,那何不专门帮贸易公司送单到上海?陈小英们算了一笔账,如果由一个人拿着报单每天凌晨坐火车从杭州去上海,另一个人在上海火车站拿到货后立即送往市区,接一单有100元的市场价,扣除掉人员的来回车费30元,他们最少一单能赚70元!

要知道当时每月的工资也就一两百,若是一单能赚70元,那是不得了的数字。

说干就干,夫妇二人很快拉上工友詹际盛(后来创办天天快递)一起搞。后来上门来的客户越来越多,他们就把聂腾飞的弟弟聂腾云(后来创办韵达快递)和陈德军叫过来一起干。1993年,申通在杭州市湖墅北路的一间破屋子成立。

公司初创时条件艰苦,男人们负责在外运货,上火车后常抱着货物站一夜,到上海后上海走十几公里的路走街串巷找目的地;陈小英则负责在家打电话拓展客户群,一打就是一天,还常被误认为是骗子被破口大骂。

他们常常顾不上吃饭又经常没有觉睡,但那时的他们很充实很快乐,“那时每天要工作17个小时,可是我们都不觉得累,因为对未来充满希望。”陈小英说。 

就这样拼命地干一年,他们就赚到了2万块钱,成为当时罕有的万元户!

公司业务规模越做越大。1995年申通逐渐在上海、宁波、金华和东阳布点,1996年设点扩展至南京、苏州,1997年到了北京、广州等全国一线城市,业绩蒸蒸日上。那时,陈小英的家庭就已经靠快递事业摆脱贫困了。有一年春节,哥哥陈德军开着“稀罕物”小轿车回村,还放了10多分钟的鞭炮,响彻村内外。 

然而,命运却在这时与陈小英和她的申通快递开了残忍的玩笑。

就在申通吹响进军全国的战略号角时,聂腾飞却在一次出差中遇车祸身亡。一时间,陈小英犹如五雷轰顶,天旋地转的感觉或许正如幼时失去父亲时一样。

彼时,陈小英在极度悲痛中,刚刚发展壮大的申通也岌岌可危,人心涣散。公司的主心骨顶梁柱没了,靠她一个总在幕后的柔弱女人又能成什么事?

此后的时间里,不少申通的早期合伙人相继离去自立门户,小叔子聂腾云也出走创办了韵达快递。

曾经梦里与画眉,而今弯弓征战作男儿。再怎么哭泣,生者总要为逝者坚强。逼着自己从悲痛中走出来,在哥哥陈德盛的帮助下,陈小英走到台前,重振旗鼓。

此后,申通走上高速发展的快车道,这过程中有社会生活变迁的时代影响,更离不开的是陈家兄妹的审时度势与大胆创新。

他们对申通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创造性地发明了快递业的“加盟”制度。所谓“加盟”,就是招募熟悉当地情况并已有自己网络的当地民营快递企业加盟,这些企业共用申通品牌,只需向总部缴纳保证金、中转派送费和信封面单费,平时自担成本自负盈亏。

通过这一简易的扩张方式,申通很快占领许多新地区扩大自身版图,而那些早期加盟的店主同样尝到甜头,率先占领了市场。例如,申通的加盟店足足先于圆通早进入6年,到后者进入之时业务量已不足申通的1/10。

但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申通和圆通等民营快递公司都有个共同的烦恼,因为法律法规尚未完善,他们顶着“黑快递”帽子有时就像过街老鼠。 

原来,旧邮政法规定“信件和其他具有信件性质的物品由邮政企业专营”,而早年民营快递的主营业务正是以文件为主的商务件。

从90年代诞生之初到2009年新法出台,申通们与邮政系统玩了十余年的“捉迷藏”游戏。

“那时候的货车在高速上飞一样地飙,邮政和警察联合起来堵我们,车速快到甚至来不及转弯,哐一下,撞也就撞了。”一位当年负责运送的申通“元老”回忆,守在“家”的同事,则常常得在邮政来人的时候把货藏屋顶上。

为了躲避邮政,快递员多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最后还有人被房东误以为是不是干的“小偷”工作。

尽管外部政策条件艰苦,但这些民营快递还是如雨后春笋茁壮成长。2009年,新邮政法出台,他们得以告别黑户日子。从那时起,申通才敢把“快递”一词加入公司名中。

肆  

同样在2009年,马云创造了双十一购物节,当时参与的商家数量和促销力度并不大,但营业额远超预期,仅2009年11月11日的淘宝成单量就达0.5亿。 

就在这年,陈小英敏锐地判断双十一日后定会成为全民购物盛宴,而电商这趟高速列车申通一定要搭上。

兄妹俩当即拍板,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占淘宝电商蛋糕,抢占双十一市场份额。当时,一份快递至少要4元才能勉强保本,但申通却在市面上放出每单低至2.7元的跳楼价!这一近乎“自杀”的价格宣战,令其他快递公司瞠目结舌,同时让他们被杀得有些措手不及。

有市场就有面包。事实证明,这一低价策略不仅为申通在2010年打40%的双十一订单量,成为中国快递业前三甲,还让申通的知名度有了大幅提升。

淘宝的东风也加速了快递行业洗牌。到2012年,已有快递巨头之势的申通以1.6亿元收购了“天天快递”,这一由申通前员工詹际盛创办的快递公司在与申通多年竞争后,选择了回归。陈小英的第二任丈夫奚春阳出任天天快递董事长。

伍 

截至2015年12月初,申通快递共有独立网点及分公司1507家,服务网点及门店20000余家,从业人员超过30万人。2014年,申通业务量完成24亿件。

12月30日,申通快递在深圳证券交易所举办重组更名暨上市成功仪式,陈小英与陈德军等申通元老一起敲响钟声。

根据当天收盘市值,陈德军、陈小英兄妹持有的申通快递股份市值约为273.8亿元。

除了持有申通快递股权外,陈小英名下控制的核心企业及关联企业有9家。这些公司包括了杭州瑞兆控股有限公司、杭州昌彤投资管理合伙企业、浙江建德富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等,产业涵盖实业、投资、房地产、计算机网络技术等。

在胡润研究院2016年公布的中国白手起家的少壮派富豪排行榜中,陈小英以80亿财富值位列第8,还排在赵薇、黄有龙夫妇前面。

从印染厂女工到身家百亿的快递女王,作为几家快递企业的“关键人物”,陈小英的低调一点都不亚于顺丰王卫。但低调不代表没干事,据说致富后的陈小英捐款、扶贫、设计助学基金一样没落下。

2016年11月28日,她向浙江大学捐赠人民币4000万元,设立了“浙江大学教育基金会陈小英医学教育教学奖励基金”。

在那次难得的公开露面上,陈小英说:“学校最需要什么就用于支持什么,希望通过我们的努力,培养更多的优秀医学人才,造福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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