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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太容易遭到监控泄露个人信息,它是个全景监狱吗?

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就有人把网络称作一个全景监狱了。

其实并非如此。即便斯诺登事件使它看起来更像个监狱了,那它也不是,明显又清晰。

所以,为啥我们还持有这种错误的观点呢?

全景监狱是Jeremy Bentham (1748-1832)的一个关于如何设计一个监狱或看守机构的设想。它是一个环形建筑,中间有个哨塔,看守在上面能看到所有犯人,但看守自己却不会被犯人看到。即便同时监视所有犯人是不可能的,犯人们也不会知道他们何时正被监视,这使犯人们井然有序。

这里却有一个关于全景监狱和互联网的比较:你大概无法说出你的公共领域何时正被侵犯(尽管你的服务器记录可能告诉你),但那甚至也和全景监狱毫无相干。举个栗子:

1、互联网不是个监狱。

我们一般都是自愿去那儿的,不像监狱,我们可以选择不上网来避免被监视,或只当我们想被关注时才发点东西上去。

2、当我们在互联网上发东西时,我们有各种方法来避免信息泄露。

我们把Facebook(的选项都)设为默认,我们不让Linkedin获得我们的个人电邮地址,我们把Flicker上宝宝的照片标记为只有家人可见,我们不把跟朋友嘲笑合作者的邮件同时转发给那个合作者。这不是说这些技术都工作得很完美,但这在些在全景监狱里可不会向你开放。那些有私人房间可以让犯人躲进去的全景监狱可真的是丢掉了上文所提之物啊。

3、即使我们没能力建起高墙,那也没有一个身处网络中心的,全视的特权看守。

(我们要跟美国国家安全局接触一下。)不如这样说吧,如果我们移除了所有网上的高墙,所有人都能互相看到,这不是个全景监狱,这是个公园。

4、全景监狱是一种故意建立来统治当地居民的机构。

权力当然会在网上有所体现,但大多数人的在网上活动的观察并没报告给什么巡逻队因为行为需要被矫正。倒不如说,我们读了些某人发布的故意和什么扯上关系来引起我们兴趣的东西。

5、全景监狱的看守正在看别人。

在网上,但我们看些我们不认识的人时,通常不是在看他们而是在听他们诉说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作为人类,我们无可避免地学习他们,但那通常只作用于听到他们对照片发表些非说不可的言论,昨晚的美国恐怖故事,狗狗的针织帽,或随便什么能打消我们兴趣的东西。

6、在全景监狱里,事实上每个人都能看见你选择的让整个社会都抵制的不良行为。

在网上,人人都常能看见怂恿人去做更恶劣行为(的事)。全景监狱就不是这样一个用来表演的地方。

与互联网的反面相比,它不能算是一个全景监狱的例子。全景监狱是个建立来控制它自己居民的地方。互联网是是为了他们的居民表达他们想表达所建的地方。事实上,现在真实世界的公共场所都安插着闭路电视,它们现在比互联网更像Bentham的全景监狱了。

我们已经模糊地把网络和全景监狱做了比较,自网络伊始。但是近来它越来越像一个(全景监狱)了。原来是有个隐藏的看守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并能看透我们建起的高墙。但由于那个看守极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她正在监视(我们),(所以)网络仍然缺少一个全景监狱的必要元素:犯人们正被监视来确保他们都保持秩序。

现在我们知道了美国国家安全局能看到我们在网上做了什么,我们中的一些人被阻止做危害性行为(例如电邮以下语句“周五晚摩洛哥饭店的演奏乐队被炸了”)同时那些美国国家安全局想要观察的极端分子已经学会了隐藏得更深。这可不是美国国家安全局故意(泄露)的,(因为)斯诺登事件之后官方的狂怒就足以证明。

虽然网络现在比从前更像一个全景监狱,它还是不太一样。

所以为啥这种类比看起来如此恰当即便在我们知道美国国家安全局正在监视我们之前呢?

一部分可能是因为那含糊不清的名字“全景监狱。”“全景”让它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大家都能互相看到彼此的地方。其实不是。而且即便我们试着去看到所有人,我们也没这么多时间。我们不可能仅通过在网络中游来游去来体验互联网。

但我认为导致这种认知的结论是网络正在改变人际关系和他/她的言论。

以前(20年前),他/她的言论和他们本身有个明确的分界线。我们按照规定小心翼翼地写作,在我们的文字和本身之间划清界线。报纸上的文章清除了所有个人信息。学术文章小心地传达着作者的能力和他在学术圈中的地位与反对其他学者的信息。一封个人信件(我指在信封中放上一张纸到黏上邮票)当然包含了个人信息,但也是在小心地构建一个人想要给别人呈现的东西。我们发布的作品是我们的产品而非我们自己。

当然我们还在发布那些东西,或在网上发布它们的电子版。但它使我们——事实上需要我们自己——把我们大多数的作品带到一个更社交化和私密的空间。网络生活是被快速记录下的交谈(或被画,被说,被拍),用一种随意的方式,并因此更能反映我们不加修饰的自我。这和网络是我们发布作品的地方的想法大相近庭。然而,关于头5-7年的网络生活多大多数人的影响已经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网络就像个“图书馆”或“信息高速公路,”而不是像个世界无政府主义交流平台和社交宴会。这些错觉在网络媒体报告中尤为常见,因为他们在自己的框架下看问题:对记者来说,网络看起来像充斥着错误的新闻业,被琐屑干扰,随意引用,并随意曲解某人的兴趣爱好。

我们现在知道对记者来说什么像坏的新闻业了,那就是被取代的优良社交,虽然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发生。我们总是通过公开的文字来表达自己,但写作和发表的过程(虽然这只相当于舔舔信封)却十分繁重以至于我们会认真措辞酌句并让它成为我们最好的表达。通过网络,发表变得异常容易以至于写作和口述的界线都模糊不清了。

如果你带着清晰的心理界线上网,你极有可能做出这样的假设,我们都不会因为宿醉的照片,而会为凌乱的发布,转推,短信和小视频感到尴尬。但是,我们当然不会,他们是网络世界的新居民,我们对此表示理解。

对尴尬的推测,我想大概就是这让它看起来清晰得像全景监狱物。全景监狱表达了旧日里幻想的焦虑,那就是所有上网的人都会体验到:OMG!每个人都能看到你!你还穿着浴袍!

是的,我们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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