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圣巴巴拉)周一,最高法院决定封杀针对沃尔玛的性别歧视集体诉讼。这对于世界最大零售商的160万名前雇员和现雇员来说是一个巨大挫折。但是这个决定的后果不只在性别歧视或者集体诉讼的可行性上。
最高法院现在面对的根本问题是沃尔玛的专制风格。高管通过这种风格的管理压迫门店管理层不断压榨数以百万计的收银员,理货员和低等级经理。
实际上,最近在沃尔玛引起诉讼的性别歧视,不但是管理层偏心和偏见的结果,也是公司文化和商业模式的结果。这种公司文化和商业模式支撑着沃尔玛,根植于沃尔玛的起步时期。
1950年代和1960年代,沃尔玛的初创地阿肯色州西北部是以白人为主的穷乡僻壤,处在农业机械化的浪潮中,并因此产生了数量庞大的无技能剩余劳动力。对于这些男男女女来说,山姆·沃尔顿先生建立的红红火火的折扣连锁店不啻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男人们发现经营一个商店比紧紧巴巴地打理自己的农场更有面子。他们的妻女还可以为山姆先生(人们都这么叫)做收银工作来挣零花钱。该公司1973年的年度报告宣布:“沃尔玛员工对工作的激情是公司最重要的财富之一。”
男性主宰的世界观已经写进了沃尔玛的DNA。1975年某次管理培训生会议上有一个横幅“欢迎副经理和夫人们。”唐·索德奎斯在1990年代是公司首席运营官。他所宣称的“沃尔玛持续而突出的成功的最重要因素”,也即公司文化,不但被从位于阿肯色州本顿维尔的公司总部实行的高度中央集权式管理控制体系所维系,而且被索德奎斯先生和其他高管所鼓励的自吹自擂式的新教思维所维系。
沃尔玛的律师辩称,即使性别歧视曾经是公司文化的一部分,那也已经是历史了;如果任何店面经理在对待女性晋升问题上持有不当偏见,他们的行为也不符合公司政策。最高法院本周对此表示同意。沃尔玛不再是一个奥沙克山区的小商号了。它已经成为多国运营的国际大公司。
但是那回避了更重要的一点,即沃尔玛将低劳动力成本和员工工作场所高弹性制视为主要竞争优势。沃尔玛是强硬的反工会公司,曾经因为违反州薪金和工时法律而被迫对前雇员和现雇员支付数百万美元。
换言之,陈旧的男性主宰观已经改配成了更系统化的专制主义结构。该结构利用社群化道德观在薪金持续减少和工作条件持续恶化的情形下---特别是在近年,沃尔玛同店销售额下降的情况下---保持高度的公司忠诚度。男女工作人员都付出了代价。但是占时薪制员工70%的女性,付出的更多。
数万名有经验的女员工希望被提拔到第一管理梯队,即工资制店面副经理。但是沃尔玛让其中许多人不可能接受这个职位。因为该公司残酷无情的管理风格使得该职位被许多女员工发现难以接受,特别是有小童或者家人需要照料的女员工。
为什么?因为尽管席卷着整个公司的大变化,在店面层级来说,还有颇多旧谊。沃尔玛认识到沉浸于此中的员工将成为不合格的副经理,而他们在执行劳资纪律的第一线,因此沃尔玛坚持几乎所有提拔到经理层的员工转到通常是几百英里以外新店面工作。
对于急于爬升的青年男子来说,那只是一种不便;对需要照顾家庭的中年妇女来说,此类公司再安置政策变成了性别歧视。当然,沃尔玛几乎不是唯一一个要求升职经理牺牲家庭生活的。但是很少有公司将再安置规定为铁律,更少有公司能达到沃尔玛三分之一的员工数量。
阻挡女性进步的障碍不止如此。工资制经理的每周工作时间是50小时左右,或者更多,假期有些时候飙升到80或者90小时。一些经理有先见之明地认为有家庭责任的女性会对这样的要求畏缩。虽然他们是正确的,但是数以千计的沃尔玛女性认为这是丢脸的。
对于这样的管理专制主义的救济措施就是工会。工会不但为员工争取工资和退休金,而且在晋升以及转职等重要问题上争取利益。这些问题对沃尔玛和其他大零售商的非工会雇员来说是令人烦恼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人们以为集体诉讼部分替代了工会。通过严格限制启动集体诉讼的方式,最高法院留给数以百万计的服务行业员工可以逃脱不得不面对的无休止的工作和有限的机会道路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