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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博拉离我们有多远(一)

随着埃博拉病毒蔓延至欧美,亚洲国家开始紧张起来。

根据世卫组织统计,截至2014年10月19日为止,向世卫组织通报的确诊、疑似与可能的埃博拉病例累积达到9936例,并已有4877人死亡。这项统计包括已经分别在17日与19日宣告脱离疫区的尼日利亚与塞内加尔,以及美国与西班牙。

在医学期刊《柳叶刀》在发布的一份分析报告里,对来自国际航空运输协会的数据进行了研究。数据涵盖了2013年、2014年9月1日至今,从西非埃博拉病毒蔓延最严重的三个国家,几内亚、利比里亚和塞拉利昂起飞的航班。分析报告发现,在从这些国家出发的乘客预计前往的目的地中,前九位中有六个是非洲其他地方。其余三个均位于欧洲,分别是英国、法国和比利时。第十大目的地是中国,印度居于第十三位。

亚洲严防埃博拉

排名前二十的目的地中没有其他亚洲国家,日本刚刚在10月27日出现一例来自非洲的疑似埃博拉病例,疑似患者是日裔加拿大籍记者,在非洲进行采访,因为发烧在日本羽田机场就被拦截住,没有过多与人接触——并且一天之后日本便宣布这个疑似病例已经被排除。

在中国,政府正加强对入境人员体温测试,一些地方还进行了抗疫演练,目前中国国内未出现疑似埃博拉病例。

连欧美各国都承认,在应对埃博拉方面,大陆和香港地区有一项不同寻常的优势:他们应对过2003年SARS爆发——SARS病毒可以通过飞沫和接触传染。后来,这两个地区还有过处理罕见禽流感病毒爆发的经验。因此,香港、广州、上海和北京都对医院做出大笔投资,配备了最新的感染控制器械——其中很多器械是中国制造的。最重要的是,中国由此逐步拥有了一个有处理突发事件能力的公共卫生系统,卫生部门已经知道如何迅速诊断、控制和治疗数量庞大的急性传染病患者。

尽管在印度尚未出现埃博拉病例。但据预测,如果埃博拉病毒抵达印度,可能比在中国更加难控制,进而构成更大的挑战。印度目前仍在应对登革热的爆发——这种病是由蚊子叮咬传播的,已经在印度造成了很大威胁。如果埃博拉再登陆印度,后果不堪设想——印度人均医疗保健支出还不到中国的五分之一,他们每千人拥有的病床数量也不及中国的五分之一。

应对埃博拉病毒的要诀

埃博拉在全球任何地方大范围传播,都会在该地区引发经济动荡——这种接触传染的病毒造成的死亡率目前高达70%。因此,欧美各国基本上都在自己家门口设置了防御制度。

在欧洲方面,法国已经在机场对来自埃博拉病毒侵袭地区的乘客进行筛查。英国也将在主要机场和火车站启动埃博拉病例检测机制,还进行了一场8小时的全国性演习。2014年10月22日,美国国土安全部开始实施限令,凡搭载来自埃博拉疫区三个西非国家乘客的航班将只能在美国五个机场降落: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芝加哥奥黑尔国际机场、亚特兰大国际机场、华盛顿杜勒斯国际机场、新泽西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减少病毒入口之后,这五个机场已经做好严密筛查的准备。

科普作家温迪·奥伦特在《金融时报》上评论说,到目前而言,“对抗埃博拉的最佳武器仍然是最古老的方法:对暴露者实施隔离检疫(quarantine,这个名词和这种方法是14世纪意大利各城邦发明的);对感染者实施完全隔离”,毕竟,20世纪早期人们就是用这种办法最终扑灭鼠疫的。

但是这个办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10月16日,由于一名从利比里亚来美国的埃博拉病毒携带者使两名德克萨斯州的医疗护理人员染上了这种病毒,美国国内要求对西非那些爆发埃博拉疫情的国家实施赴美旅行限制的呼声越来越大。美国公共卫生官员反驳说,进一步收紧旅行限制有可能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他们说,收紧限制有可能促使埃博拉病毒携带者不敢报告自己的身体状况,使得几乎无法在这些人将病毒传染给他人之前找到他们,这样做只会营造一种虚假的安全感。

纽约州和新泽西州之前曾经出台过一个严厉的条例:针对西非回来的医务工作者和访问者进行三个星期的强制隔离措施。结果这个做法招致了很多批评。有人,包括那些从非洲回来的医务工作者,认为这是侵犯人权。也有人说这样做会影响那些前去西非从事志愿者工作的医务人员的积极性。但在社交媒体上,因为恐慌,人们都同声责备那些从西非回来没有自觉隔离在家就四处乱走的人,并且认为政府应该采取更强硬的措施。不少人呼吁这些从西非回来的人保持自律,要意识到自己行为对他人产生的影响。

这些抱怨最后统统指向政府的协调不利。最终,美国联邦政府在10月28日针对来自西非的人员,公布了一套新的监控指导方针。此举旨在让各州的响应措施趋于统一——该政策比纽约和新泽西的宽松(迫于压力这两个州都调整了监控指标)。政府将要求从西非回国的医护工作者或曾经接触埃博拉患者的人,接受当地公共卫生官员的亲自检查和电话调查。

因为临近中期选举,联邦政府和各州州长之间的分歧,其实已经成为了政治上的较量。联邦政府官员严厉批评纽约州和新泽西州的隔离方案,称那些举动过头了,并且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但州长们拒绝让步,称他们正在实施的政策,是保护公众所必要的。

Managershare+观点:究竟怎么才能在全民戒备和全民恐慌中寻找一个中间点,成了现代流行病学甚至是各种社会运动中需要关注和加以研究的一个重大话题。一方面,管理者需要搞清楚医疗细节,另一方面又需要让公众能自觉接受政府采取的措施。在这个过程中,政府透明信息,并且将自己的意图认真解释给各方听,这一点颇为重要,因为一旦埃博拉病毒开始传播,政府和卫生工作者需要赢得民众足够的信任,民众才会透露信息。同时,一旦政府开始行动,便又要拿出相应的果断策略,这样才能有效地控制传染病和恐慌——后者才是现代社会中最致命的“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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