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都在激动着。哦,对不起是一整夜,那天正上夜班。到了上楼换衣服准备下班的时候居然心跳加速了。当时还不忘强做镇定的说“大家上来的这么早啊”,我记得我去临淄看刘德华演唱会时候也没这么激动过。
约好了八点半见的,可是我到了的时候已经8点40了。我知道她从来都不迟到的。于是我一下车就拖着外套眯着早已被电脑杀弱的双眼满广场的寻找,疯跑。我害怕,害怕她不能坚持等到我来,我害怕和上次一样因我的迟到而……
还好是她先发现我了,或许是我特诚的歉意打动了她,在颇有凉意人都穿着厚厚外套的早晨我身上那被汗湿透的短袖T恤就是最好的见证。“我今天早晨6点就起床准备了,8点就在这里等你了…”。天呐!看她那楚楚动人的双眼中流露出的委屈,我觉得我特混蛋,或许我真该被拉到马路边上被车撞死。
她是我初中同学,我们一直保持着最纯洁的男女好朋友的关系。可是在还有7天就中考的时候我突然爱上了她,我知道一切都晚了我只能将这种纯洁延续下去了。当时我就想,李天华你唱《七天=七世纪》的时候应该没有想到日后会有一个耿啸在往死里骂你吧!李天华不在我去骂谁,我恨我自己,我骂我自己。指着我自己的脑门子骂“你他吗真的是比别人的钝啊,怎么不早跟我说!”当时我真有种打开自己的脑门子把那本应该张到猪头上的脑子拿出来抽它几耳光再放回去的冲动!
电动自行车缓缓的在马路上行驶着,我载着她。她没说想要哪里去,我也没想过要到哪里去,我们就这样漫无边际的在马路上晃悠着。这时我竟想起了黎明和张曼玉演的《甜蜜蜜》来,这不就是黎明骑车载着张曼玉的最好翻版么?只不过我们高科技一点,毕竟我不用象黎明一样死命的蹬自行车载着那比自己还重的张曼玉,而我的身后也仅仅只有一个娇小与柔美。曾经还咒骂“要是时间能在这一刻停下来该多好”这句话是多么的虚假、做作,而在现在的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实际、贴切。
车子在湖边停了下来。我放好车子索性一屁股坐在湖边,而这时早晨原本阴霾的天晴了一大半。公园里也零星的有了些游人。看他们神采奕奕的样子绝对不会和我一样上完夜班出来游公园。
“咦?这次这里怎么没有一对情侣?”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在我们的视线内确实没有一对。不过也是,要么迪厅、要么网吧、要么KTV,更有甚者那些无耻的爱情亵渎者们也就只知道的一次次的开房了。现在谁还在公园里玩浪漫,除了我!一个虔诚的爱情信徒。
“为什么你老是迟到?我8点就来了,一直等你。”我知道她委屈。我没说话,注视着湖面。我努力的思索着赶快的编一个听起来诚实的谎言把她先给骗住啊!要知道我对女孩子撒谎虽没达到张口就来的境界但大抵也差不多,谁知这次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我知道我要是骗她我连畜生都不如了!
“你要补偿我”
“一定的”
“以后要给我买电脑供我上网;最好要能天天带我吃肯得基的话我就跟定你了”
“当然好啊!”
我愕然……这是第二个女孩子对我说要跟定我,尽管不知道是不是玩笑。但我确实被她的单纯所深深的打动。而再想起在上学的时候曾对我说“给我20万我就嫁给你”的那个女孩是多么的可恶至极,多么混蛋!不过自己当时也够混蛋的竟被她的美色冲昏了头,竟默许了。想想当时自己真的很傻逼,自己上哪里给那斯淘换20万?卖了我也不值。现在要是再有女的和我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会回她“我真要有20万的话我就全部换成钢嘣砸死你!”
“湖里有鱼,你去买个小鱼网”我说,说的那么平淡那么自然,就象她理所当然的应该按照我的话去做一样。“你怎么老是命令我?我不去!”这话她倒是回答的底气十足,不过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我把我的外套丢给她径自走开了。
我可不是赌气走掉,我是去买鱼网了!
“买个鱼网”“要大的还是小的?”
我一看那鱼网大的口径得有30厘米的,湖里的鱼也不过虾皮儿大小就这点小鱼不需要买个大的。再者对鱼儿也不大公平吧……
“要个小的”我自以为是坚决的说。“你还要个小水桶么?”
顺他手指的方向我看那小水桶起码也得十几块钱。
“不要,给我拿瓶矿泉水吧”等会把水倒掉或者喝掉可以装小鱼,况且那矿泉水才1块钱我心里想。
当我得意自己的聪明在路边把瓶子里的水边喝边往路边倒的时候得知那小水桶竟也是一块钱!我当时恨不得趴在马路上把倒地上的水舔干!
的确,鱼大点的也不过小虾般大。想当年鲁迅大人在《故乡》中都可以钓虾,我想这群痴呆的鱼儿也会任我网络吧。以至后来我右腿没膝的掉进水里的时候想必全湖的鱼都在笑我弱智吧!
“你怎么不知道拉我一把”愤怒占据了我的虚荣,我拖着被湿透的半只腿。当时竟没先感到在女孩子面前丢人却先责怪她不拉我,看来我的脸皮是愈来愈厚了,悲哀……
“我……你不是没掉下去么,要是你真的掉下去我就跟下去救你,尽管我不会游泳”尽管水深只有1。2米,我却彻底被她的话给折服了。这一刻,我想抱她……
“别看这鱼儿离我们很近很近,其实要把它捞起来很难很难”我指着一看似触手可得的小鱼故作深沉的说,“就像我们生活中的很多事情。就像现在的你虽然离我很近很近,但是……”
“你老啦……?!”她打断我的话,笑说着。
“你怎么还是这么瘦,你赶紧变胖些啊。不然你不打算找个媳妇了?”
“我等你和男朋友分手呢”我操,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连这个也说。
“怕的就是我分手后你不要我我就亏了”
“我要,我真的……”突然停下不说了,因为我知道很多事情过多的解释反而能让别人越以为你是在撒谎。“我要”我又肯定一下。她笑而不答。她的笑很美,犹如微风拂柳般轻柔,如出水芙蓉般清澈。我爱看她笑。
是的,她有男朋友,据她说好3年了。我愈加诅咒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为什么那人不是我呢?难道是我付出的少?!上帝,你也要是真的这么认为的话我就骂你没张脑子!你有眼无珠!:从初中她和她的初恋来往的时候我就还傻傻的以为那是正常的男女交往,我自己还傻逼似的玩着单相思;高中时候我仍将熟记的8513572已经成为空号的号码拨打了N+1次;大学听说她恋爱了的时候生怕她在外面吃亏而从不间断的打听着她的联系方式,并且仍不忘试图拨通那空号8513572……
不过,庆幸的是今天她在陪我。是的,今天她只属于我,抛去她有男朋友这个残酷的现实,我很满足!
的确,我们今天确实像是一对情侣,一对标准的情侣:她帮我拿着外套,我则斜背上她的小包包。
她摘下手上一个白色的小小的护腕,“送给你!”天呐我……
“你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可别掉下去啊,掉下去我可不管啊”刚才还说我要掉下去要救我的。哎!女人真善变……
“我在捞鱼”要能捞上2只和她一人一只这样多有意义,我幻想着。
鱼儿鱼儿快快来一个吧,你们难道不想成为我们两个今天的见证么,我回去会好好养活你的。我祈祷。
“我捞到了”哈!鱼究竟是鱼,也就仅只有7秒记忆的弱智笨蛋罢了。她急忙拿过瓶子来将鱼放了进去。看着那东窜西撞的鱼我断然不会相信那是我刚才的诚心打动它才上钩的,不然我用手抓它的时候它还作什么垂死挣扎。
我的右脚还在湿透的鞋子里浸泡的好难受啊,不过也值。
“把鞋子脱掉晾会吧,现在你这样很难受的”她说
上帝!赐给我体贴+温柔+善良+美丽,或者把她直接给我吧!
“不用”我仍死撑着。
她则静静的坐一边低头拣几个玉米粒大小的田螺。我就怀疑这小破地方也有田螺。倒是她低头的楚楚动人又激起我好一阵兴奋:她属于我该多好!
“把鱼送给我吧”
“不行”
“我想要”
“不行”
“我就要”
“不行”
要是知道这条鱼第二天就一命归西的话我宁可当时送给她。可谁又知道我当时是想把这条鱼好生伺候到她下次放假回家拿给她看,那多有意义。可谁叫那破鱼一点面子也不给就撒手西去了!
她很快便忘记了刚才的争执,哼起了《绿光森林》的主题曲。或者她就是苏菲而我却不知道是欧文还是威廉洁。是威廉多些吧!毕竟与欧文相比我和她之间有着快乐的争执,就想威廉。即便是威廉我也只能仅仅算是徒有其明的威廉,却不是她的威廉王子。这中结局我却像欧文,不!不是像,而就是欧文!
中午吃饭,执意要请我……
不否认在饭店门口我也有自卑过,但是还是她先开了口“这里这么多车,都是些有钱人来的,不去了行么?”幸好关键时候老天赐给了我一排自行车,“骑自行车来的人也很多啊”我顺手指去,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不过,这破饭店也挺够损的。放着好好的正门却关起来让大家走侧门,难道还搞的跟皇帝上朝一样还得非将行道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不成?!昔日门口上贴的“肥牛2元一盘”如今却成了“肥牛元一盘”,进去了才知道是4元一盘。看来他们是输不起了!
吃饭时候她却反而过来给我夹起菜来。就算你是李逵吧,任你多豁达,让一女孩子给自己夹菜你不脸红?况且李逵见到顾家庄的二妹还心神荡漾呢!这倒让刚才还骂服务员做作的我感觉自己也不好意思也做作起来了。可心里竟觉得安慰了不少,原来我的脸皮还没厚到那种让女孩子给夹才也不脸红的境界。
今天是她姥姥生日。我要给买个蛋糕,并且执意要她在外面等我自己进去买。觉得有点像电视里面的情侣玩浪漫一样。
我操!今天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嘴一个情侣一嘴一个情侣的?混蛋耿啸,思想放干净点!人家是名花有主!
哎……!
不管了,我径自走进了超市。肩上仍斜背着她那个绿色的小包包,里面全是巧克力。不时有不少人将怪异的目光射向我,想必都以为我变态吧。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大致就是讲的这个意思吧!
“管他们呢,我自己感觉舒服就行”我想,确实很舒服。
后来我得知她竟告诉她姥姥蛋糕是我买的!当时听了又惊又喜,时而幻想她怎么向她姥姥说的呢?“我男朋友给买的”要是能令她人联想到那个他的话我宁可不要那么说;“一普通男生朋友/同学给送的”普通朋友/同学搞这个不就是逾越了普通的界线了?!到现在答案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就算给自己的心腾出一角神秘来吧,我以后可有的东西幻想喽!
意料之中的回家后收到她的短信息,回家赶快休息之类的又好好叮嘱了一番。
那李宁牌护腕更是在手上带上摘下的稀罕了好久才肯放到抽屉放好。年前爸爸给我买了一金观音的挂件时我也不过往写字台上随手一丢。
可怜我那右脚已经泡的发白并没什么知觉了,拇指竟流出了血。我宁可每天流血来换取这样的每天!
尾记:
想来快四年没有见她了,她仍旧是她。和我一样都被时间匆匆的往前赶着路。在这四年里我们各自走着自己的路,我也曾一度在迷茫的大千世界中寻找着她走的路试图能和她一起走,一路上一切都为她。为此一路疯跑的同时却一次又一次的错过了月升日落。
可是一切都那么的无情,在这四年的漫漫长路上上帝竟一次相遇也不安排给我。蓦然寻得到她时她身边已有了捍卫者,而经过漫长的跋涉我也累了。该睡了……
醒来,我不再疯跑、不再跋涉,孑然一身在路上游荡着。路也不是我曾经坚持走的路了,因为我迷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