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的明了,手里的烟还是在明暗中挣扎着,缓缓的成了灰烬。
快了,天色终将明亮起来,我也是时候离开。
昨天又醉了,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手里捧着一本淡蓝色的本子,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本子里的字迹,我开始,开始努力的想起,想起那些我们还是孩子的日子。
本子的第一页写着这样一段话---
也许我一辈子也不会把它给你,如果不是知道你要离开,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不能回来。在今天以前,不论谁躺在你的怀里,不论你躺在谁的怀里,我每天都问自己:“你还爱他吗?”如果我说爱,那么我就一直的写下去;如果我说不,我也要把所有我还爱着你时发生的事情写下来。而有一天,你看见了这个淡蓝色的本子,你就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是多么的愿意你知道我曾经怎样的爱过你。怎样的爱了一个永远反应迟钝的孩子。
我太熟悉的字体,我太熟悉的口吻,只是没有想到你曾经说你爱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这一夜突然变得短促了,我突然需要太多的时间来回忆。你的本子带我进入了漫长的思绪。
在高二的时候,我们才第一次说了话,我鼓起勇气故意来问你的名字,看得出来你很生气,在一起读了一年书了,我竟然不知道你的名字。其实,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只是故意装做不知道你的名字,因为那样我们就可以多说几句话。
你知道吗?你平时真的很冷寞,冷得让人不敢靠近,虽然你的骄傲和冷寞很美丽。
你藏了我的笔套是你最得意的事,因为看见我在只有我和你的教室里象个神经病一样找笔套,那个样子很认真。才知道原来我也有认真的时候。你又错了,我只是故意给你表现我的傻气,想看你笑的样子,因为我从来没有看见你笑的样子。
你说记得的是我第一次认真的样子,而我记得的却是你第一次对着我微笑的样子。
第一次你为我感动的时候,是那场篮球比赛,我得了我们班总分里面一半的分,累得抽了筋,却还在一瘸一拐的比赛,比赛胜利了,我却瘸了两个星期。你说你欣赏我不要命追求胜利的样子。
第一次让你难受的时候,是你看见我替一个喜欢你的朋友给你写情书的时候,我知道你哭了,但是我以为是你看得感动了,没有想到你竟然知道那封我自鸣得意的情书是我写的,现在才知道你有一个月没有和我说话,是因为我替别人写给你的情书,也没有想到你现在还留着我替别人写给你的情书。
你第一次为我感到难受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怎样来形容最好的朋友央求我给你写情书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心情。我因为那封情书得到了一包红塔山。
记得在快毕业的那个圣诞节前夜,所有的人都在教室里跳舞和狂欢,只有你和我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相视微笑,象两个外星人。后来,你说你发现我沉静的时候,才是我。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我躲在了热闹人群,你躲在了冷寞的背后,那一次是我们第一次的默契,都静静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后来我送你回了家,但在路上,我们竟然没有说一句话,你说你希望时间在那一刻停下;我想说,那是我最沉默的晚上。我确实不知道应该和你说什么,能够和你一起走路就是一种幸福。不过我也确实不知道那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