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学”的概念和命题,是故宫博物院院长郑欣淼先生在充分占有资料、并深入研究的基础上,于2003年10月提出的。此后至今,郑欣淼先生一直在进行故宫学的研究(也带动了其他学者参与研究),使该项研究愈来愈深入、愈来愈系统,成果愈来愈多,其社会影响亦愈来愈大。为推进故宫学研究继续发展,我们有必要对故宫学的学科定位和学科特色进行探讨。
学术领域里的“学科”有其内在的含义和特点。与单个、零散的理论研究及具体的实证研究相比较,上升到(或者说凝练为)学科层次(高度)的学术研究,其基本特点在于能建立起符合逻辑的概念体系,能设计出反映客观规律和人类思维习惯的理论框架,能确定科学实用的研究方法。这就是说,“概念”、“理论框架”(知识系统)、“方法”构成“学科”的3个关键词。
从上述的视角来看郑欣淼先生领衔的故宫研究,完全可以说其具有了学科的特点,已经实现了学科的自觉,因此便完全可以用“故宫学”来命名。其一,故宫学的概念,既有“故宫”、“皇宫”、“ 宫廷文物珍藏”等具有独特性的概念;也有许多是和其他学科通用的概念,如研究紫禁城古建筑(故宫),那就要使用建筑学、艺术学的概念;研究故宫博物院的收藏(古代艺术品及宫廷文化史迹等等),那就要使用艺术学、考古学、历史学等等多学科的概念。其二,郑欣淼先生曾分析说,故宫学的研究领域主要有6个方面,即:紫禁城宫殿建筑群;文物典藏;宫廷历史文化遗存;明清档案;清宫典籍;故宫博物院的历史。这可以看作是故宫学研究的理论框架(知识系统)。其三,郑欣淼先生还指出,由于故宫学是一门综合性的学科,在研究中就不能只用单学科的方法,而是需要运用历史学、考古学、文献学、建筑学、文学、美学及相关的自然科学等多学科的方法,即采用跨学科的研究方法。这可以说是初步解决了故宫学研究的方法问题。基于上述的分析,我们完全可以说,故宫学是一门真正意义上的学科。
对故宫学进行学科定位,的确是一件很复杂的事情。2011年2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二十八次会议审议批准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总计包括13个学科门类、110个一级学科、三百多种二级学科。对照《目录》进行分析,可以看到对故宫学进行学科定位的复杂性:首先,从“学科门类”的角度来看,故宫学就与“文学”、“历史学”、“艺术学”等三个学科门类都紧密相关,而如果考虑到故宫学包含了科技因素,则与“理学”、“工学”等学科门类也不无联系。其次,从“一级学科”的角度来看,故宫学与“文学”学科门类内的“中国语言文学”、“外国语言文学”,与 “历史学”学科门类内的“考古学”、“中国史”、“世界史”,与“艺术学”学科门类内的“美术学”、“设计学”,与“理学”、“工学”学科门类内的多个一级学科都有联系。再次,从“二级学科”的角度来看,故宫学与“中国古代文学”、 “考古学及博物馆学”、“历史文献学”、“建筑历史与理论”、“建筑设计及其理论”等多种二级学科紧密相关。因此,我很赞同郑欣淼先生的观点,故宫学的学科性质(学科定位)应该属于综合性学科,涉及到历史、政治、建筑、器物、文献、艺术、文学、宗教、民俗、科技等许多学科。这就是说,故宫学的研究是一种跨学科的研究。
其一,故宫学是一门综合性的学科。郑欣淼先生提出“故宫学”的概念和命题时,就肯定故宫学是一门综合性的学科。我个人对此非常赞同,理由已在关于故宫学的学科定位部分中论述了。
其二,故宫学的研究必须采用多学科、跨学科的方法。由于故宫学是一门综合性的学科,在研究中就不能只用单学科的方法,而是需要运用历史学、考古学、文献学、建筑学、文学、美学及相关的自然科学等多学科的理论和方法,即采用多学科、跨学科的研究方法。
其三,故宫学是一门新兴的独特学科。虽然关于故宫的研究早就有了,但把“故宫学”作为一门学科提出来则是始于2003年10月(如前所述是由郑欣淼先生提出的),其许多方面的研究还刚刚提出、或者说还刚刚起步,且可能还有一些暂未提出的问题需要研究。总之,故宫学是一门新兴的、年轻的学科。说故宫学是一门“独特”的学科,是说它类似于“红学”(《红楼梦》研究)、鲁迅学、敦煌学等等,其研究对象是具体的、独特的,而非泛指性的。
其四,故宫学是一门具有无穷魅力的学科。正因为故宫学是一门初具雏形的、正在建设中的学科,对当代学者来说才特别具有挑战性,因而具有无穷的魅力。
2011年11月2日稿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