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以“不统、不独、不武”为号召胜选后,马英九俨然成为和平使者,并以此获取华府与北京的信任。但是,马英九并不是一个和平主义者。
牛年伊始,他便展现建军决心,表示坚强的国防是台澎金马屹立不摇的关键。这是为什么对华府的军购继续获得马英九的支持,实与和平主义者推动裁军的愿望大相径庭、背道而驰。
他屡次重申,与大陆关系改善是以台湾为主,而促进区域和平,更是恢复与友邦互信的前提。让听者不禁联想,如果友邦的政策是希望两岸冲突,而以台湾为主的政策不再是与大陆改善关系,是否和平就失去其价值?
真正和平主义者以和平为至高的价值,比统一或独立的选择更重要。如果为了和平而必须暂停对统一或独立的追求,和平主义者自然选择暂停。这点显然马英九不会同意。
虽然,和平主义者为了和平,会暂停追求其他如统一或独立之类的政治主张,但是和平主义者绝对不依附强权,也不臣服于强权,而是与强权周旋。联合弱小群体,从民间出发,透过游说、抗议、不合作与相互救助,才是和平主义者的手段。
如果必须做出看似投降的一时决定,短期也许显得懦弱,但长期里,那是针对强权主义者以战争为威胁的手法的否定。试想,如果全球都向强权投降,则形同剥夺强权主义者展现强权的舞台,暴力逐渐失去正当性。
故强权主义者所统治的民间社会,是和平主义者全力争取同情的结盟对象。和平主义者面对强权主义者时,不妥协、不牺牲、不放弃。
相较于和平主义者,强权主义者仰赖权力行事。当权力不足时,强权主义者也会主张和平,但是他们并不真的关心和平,只关心如何获得更多的时间来强化权力,赶上对手,以便再展强权。
其结果,强权主义者谈和平时,谈的都是与自己有关的和平问题,至于那些与自己争取时间无关的其他和平问题,也就是别人的和平问题,就不闻不问。
以马英九为例,他在孟买大爆炸的时候,没有给予国人任何启示,他在加沙战火重启之际,也显得事不关己,更不觉得有关他的国人何事。至于华府与德黑兰或平壤就核武问题的公案,他更是隔岸观火,没有分享省思,或根本没有省思。
这些对近在咫尺的重大和平事件的麻木不仁,间接透露马英九的和平观是工具性的,不是目的性的,因而他属于强权主义者的范畴,绝难称是和平主义者。
由于两岸之间的军事经济实力悬殊,因此无论如何争取时间,都不可能让台湾的实力超过大陆。所以,就算是强权主义者马英九,也不会傻到想争取时间好来建军赶上大陆。所以他对和平的追求,就看起来是永久的。
应彻底超越统独争执
不过,在逻辑上,这种看似永久和平的追求,在本质上仍然是暂时的,因为这样的和平本身不是目的,目的是缓和大陆对台湾独立的军事压力,因而才努力延缓在统独问题上的决断。严格说,马英九的所谓和平就只是待人有礼貌,自己绝不打架而已。至于别人打不打,他毫无兴趣。
如果他心中反对统一,起码他反对在他有生之年统一的话,就必须永久和缓对统独问题的决断,则和平就变成是永久的手段,但充其量仍就只是手段而已。因为对马英九而言,和平本身没有自己的意义。和平对他的价值有多大,是根据能否缓和因为追求台湾独立导致战争。
为了保障这样工具性的和平状态,马英九别无选择继续支持对美军购,扮演华府期待的区域安全角色,并配合东京的地位以围堵中国大陆为己任。尽管他自诩维护和平有功,他已经成为对和平主义一个重要的制肘者。
和平主义者面对两岸问题的立场与方法会是什么呢?首先是与日本与美国的和平主义者结盟,揭穿各国图谋以台湾为围堵中国的棋子,并要求停止,撤出对台海的干预。
其次在台湾进行裁军,维持以护渔为主的自卫队即可,甚至改以雇用国际既有的防卫队代为护渔。裁军以后的台湾,对大陆不采取军事防卫,解放军来台的军事动机消失。
再其次,运用裁军节省的经费,鼓吹并组织台湾民间的和平主义者,在世界各战地与灾区进行救助或善后工作,除在台湾社会推广和平价值,并依照事件性质,向大陆民间社会招募志愿者,在大陆散布和平价值。
最后,完成以和平主义为立国精神,立党精神,立命精神,超越台湾自身的政治欲望,一劳永逸地摆脱统独的争议。
目前的马英九实践的是强权主义,图谋利用和平争取经济发展的机会,并致力建军,继续依附在强权政治中,等待今后他毫无掌握也毫无反抗的新指令,自我调整,讨好强权。唯一的挑战是,如何在华府与北京之间选择而已。
和平主义者马英九则反是,乃以和平为目的,推动裁军,关心世界上所有与和平有关的事件。如此对统独彻底超越,摆脱依附于华府与东京的习性,勇于面对北京,对内对外都不再怕动辄得咎,不再自我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