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听过「双重约束」吗?纵使没有,你也可能每日都在发放这些讯息。双重约束是指说话中包含两个以上互相冲突的指令,令他人照做时会感到不恰当,不照做也感到不恰当。说语使他人言行设限,引致内在冲突、并陷入于两难之中。
人类学家Gregory Bateson 曾举过一个双重约束的经典例子。有一位母亲问孩子说:「你可否揽一揽妈妈呢?」当孩子拥抱她的时候,她却流露冷漠及不自在的神色;当孩子退下时,母亲却说道:「你是否不喜欢妈妈呢?」。孩子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却训示他要好好地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故事中,母亲正对孩子发出双重约束的指令。第一个讯息是「如果你不揽抱我,你就是不爱我。」第二个讯息是「如果你揽抱我,你则令我不舒服。」于是孩子便感到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更重要的是,这位母亲却将问题归咎于孩子的情绪失控,而不是自己的冷漠态度。母亲的说话好象表示欢迎孩子,但身体语言却在拒绝。小孩子当然不能理解箇中原因,只感到不能不听从指令,遭受到拒绝时又不能张声,被责难时更感百词莫辩,久而久之则内化成「我做甚么都错」的想法。
双重约束于关系中常捆缚着对方,令对方感到委屈与无奈。女人常希望男人懂得献殷勤或主动取悦,失望时便会发出双重约束的抱怨指令。讯息一:「你没有做应做的事,你令我失望。」讯息二:「如果你做,你只是顺应我的要求,并非出自你真心意,纵使你照做也会令我失望。」讯息三:「我不能开心全是你所引至。」男人做也是活该,不做也是活该,总之两面不是人。女人是否也应提供一条没有陷阱的路去给男人修补关系。
相对来说,当男人不喜欢女人干扰其自主空间的时侯也可会发出双重约束的旨令。伴侣逗他时,他会嫌伴侣烦厌;伴侣不理会他时,他则微言伴侣不够关心,无论对方何做甚麽,都会令对方产生做得不够好的感觉。
双重约束在工作的情况也会出现。有些老板给了员工超量的工作,员工做好其中一部份,就等于做在不好另一个部份,无论如何,老板都认为员工未能做好他的工作。
人类的沟通很复杂,93%是非语言,说话带出的情境、声调语气及言谈姿势,都在传递着想表达的讯息。过去曾经说过甚麽、有甚么是不言而谕,全都包含在沟通的讯息之内。当我们身心不合一时,便会不自觉地发出双重约束的旨令。双重约束的模式令人困扰,因为所有正面的讯息都被诠释为负面,所有互动都失去力量。我们要常常保持身心合一的境界,不欺骗自己、不委屈求全,并接纳他人的一切的做法,学会说:「你这样做也恰当、那样做也恰当。」这样便不容易令人聚积有「我不够好」的想法,陷入焦虑、挫败和妄自诽礡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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