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李孟潮老师的课解开了我许久以来的疑惑,这才知道移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这种本能就是婴儿和哺乳动物寻求安全感和依恋感的动力。我震撼了,这让我记起了去年的一段心理咨询的经历,那段时间里我的情绪极其低落,所以找到了一位资深的心理咨询师,请他帮我,他年近60岁,谈吐儒雅,淡定幽默。我被深深的吸引,他就是我要倾诉的人。
李孟潮老师告诉我们:弗洛伊德曾说,很多当事人对咨询员的态度是适度的,现实的,而本质上不是移情,这样的当事人在第一次会面的时候可能会有些担心,可能在早期的访谈中感到愤怒因为他没有得到他希望的指导,在修通他自己态度的时候,会感到和咨询员的友好的关系,带着感激的态度离开治疗,这种感激是感激咨询员提供了一个让他自己解决问题的机会,而不是依赖的强烈的感激。
其实我在咨询初期确实是这种感受,我前几次由于心急所以愤怒,可是慢慢我沉下来了。我猛然觉察我对咨询老师移情了,只知道是移情,却不知道具体属于哪种移情,所以在一次咨询结束后,我对咨询老师说:“老师,下周我不来了,”他稍微一震,我感觉到了。“我在您这移情了,我需要调整一下自己,过一段时间我再找您”那位老师同意了。
当我暂停咨询的那段时间里,其实新的困惑又伴随而来,当觉察到自己的移情时是羞耻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现在明白了移情是种天生的需要,而我需要的是被一个理想的人保护,关爱,指导(理想性),我感谢那位老师让我体验到了移情。
世上本来没有移情,也没有“没有移情”这种东西;自从有了治疗师,有了来访者,他们对一些现象共同建构,共同定义,相互配合,就产生了“移情”这个东西;所以我身上的羞耻感在淡化,我应该接受我对老师的移情,这是事实,我也知道了没有移情的分析是不可能的。我感谢我自己的领悟。
移情是病人对父母的情感和态度,转移到咨询师身上;也是力比多能量从对客体A的灌注转移到对客体B的灌注。是的,当我在咨询的过程中曾经自问过自己:从小到大,爸爸和妈妈啥时关注过我?他们很忙,我的姐姐能帮忙做许多事,我妹又小,所以在我三岁严重烫伤(当时医院拒收,让我回家等死,妈妈要把我扔到野外,爸爸执意把我带回家看着我咽最后一口气,可是我就是不咽这口气,几天后,一个善良的老矿工用祖传秘方救活了我,当我醒来时自己被绑在一个被掀去桌面的四条腿的桌子底下,直到今天我仍记得,那时感觉是无奈和无助),康复后,就把我送回了农村老家,奶奶又重男轻女,对我不管不问,只有爷爷最疼我,所以我把咨询老师对我的关爱当成了爷爷和爸爸,我第一次就这样移情了,咨询老师的语调,目光太像爷爷了,我彻底的移情了,仿佛爷爷还在。
移情就是图式,就是脚本。没错,我亲密关系中也是这个原因,我婚姻失败了,已离婚六年。在以前的婚姻中想在前夫那里找到父爱,可是没有得到,因此离婚了。离婚之后走上了学习心理咨询师的道路,本想总结一下婚姻失败的原因,以便能面对下一个婚姻,可是越走越上瘾,仿佛这是一条不归的路,我在这条路上即开心又痛苦。开心的是一些情节在不断的解开,痛苦的是,一次次的疗愈让人痛苦许久。在一次心理成长课中,我进入了深度催眠的状态里,回忆起了在农村老家经历的事,我当时三,四岁的年龄被一个喝醉了酒的男人诱奸的事,我哭了许久,这不是我的错,当时那人的眼光让我害怕,所以在咨询老师那里,那次我提到不再咨询时他的眼光我也害怕,我真的是又移情了。确实我许久没和那位老师联系。
根据移情的内容和发展心理学分期分为自恋性移情,权威移情,色情移情。在以前我确实有无核心自我价值感,混乱迷惑,因此一直在寻找被保护,被指导。在以往的人际交往中心中充满害怕,自卑,以为别人不喜欢我,不愿与我交往。所以就认为我真的很好,你们太坏,你们不好。同时,惧怕权威,不敢和领导多说话,不敢与别人发生冲突只有忍着,现在我释然了,该出手时就出手,该表达时就表达,不在做沉默的羔羊。前段时间我又见到了那位咨询老师,当再次与他交流时,内心特别平静,并且告诉他,我对他移情是复杂的,不过我在慢慢梳理,现在再看他时,没有了害怕,没有内心中的冲动,他就是一位值得我尊重 的老前辈。
弗洛伊德在《大英百科全书中》“移情”的意义是神经症者 的一种惊人的习性,他们对他们的医生发展出情感的关系,这种联系既有爱又有恨的品性,是建立在现实情境基础上的,但是起源于他们和父母的关系(俄狄浦斯情结)。移情是成人没有克服他们既往的,儿童般依赖的证据,它和被命名为“暗示的力量”保持一致;而且只有学会了使用移情,医生才能够引导病人克服其内在的阻抗并消除他的退行,故此分析式治疗担当起对成人再教育的任务,就象纠正他童年的教育一样。
今年二月我与前夫的一次冲突让我退行了,当时的无助感紧紧 的裹住了我,让我窒息,心想六年的心理学习与成长怎么会被瓦解了呢?当天我就做了沙盘,真的,我真的退行了,婴儿车中的我象刚出生不久躺在车中,那位妈妈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她的孩子,我好羡慕,因为我妈在医院待产室生我时遇到了另一位产妇,她已生俩个儿子,想要个女儿,我妈已生了我姐,想要个儿子,所以答应了她。我爸当时反对,生下女儿他不换,这是他的孩子。整个沙盘的主题就是不同的婴儿状态,躺在荷叶上的,在妈妈怀抱里的,侧卧在荷叶上的反正我真的是退行了,在这种状态下,沙盘的下方有一座东西方向的桥,桥的俩头是绿色的树,而且桥的东头,正是我的咨询师的位置,看来我期待着他的引领,于是移情就产生了。
弗洛伊德说过:在每一个分析式治疗中,会出现,病人和分析师之间深刻的情感关系,其特性可能是正性的或负性的,可以从完全感性的爱的激情到放纵的藐视和憎恨。这种移情在病人的头脑中很快被置换为治疗的欲望,并且只要他是充满爱意和适度的,就可以成为医生影响的工具和分析工作齐头并进,,,,如果转换成了敌意,,,,,接着发生的事情是它会让病人的联想的能力瘫痪并威胁到治疗的成功,而想要避免它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没有移情的分析是不可能的。看来移情是客观存在的,我不再为自己的移情而羞愧。
荣格说:移情就像那些医药,对某个人是万灵仙丹,对于另外一个人却是毒药。在某个个案中,移情的表象指明朝痊愈的转变,在另一个个案,他是一种阻碍与变得严重,即是每况愈下。在第三个个案中,他却是比较微不足道。可是,一般说来,这是一个具有差别程度的意义的紧要的现象,没有移情跟拥有移情都是同样的重要。(荣格的《移情心理学》)。荣格又教给了我移情的另一面。
在洛温菲尔德(沙盘游戏治疗的重要奠基者)看来,“移情”可以在沙盘和沙具中体现出来。而作为沙盘游戏治疗师,当面对沙盘游戏中的移情时,所面对的任务之一,便是要启发来访者对其所创造沙盘的个人理解。这样,就沙盘游戏来说,移情似乎也多了一种特殊的(中介)表达,犹如 温妮考特的“过度空间”、卡尔夫对于“移情”的看法,主要受荣格和洛温菲尔德的影响。对卡尔夫来说,移情正是为了实现一个人的潜能所提供的空间,若是治疗师能够营造“自由与保护的空间”那么便能促进来访者对治疗师的积极移情,从而加强来访者自性的汇集。自性也是我一直在寻找和成长的部分。
我在一次次的心理咨询中,感到的确象大师们描述的那样,治疗师是安全可信任时,确实感到在一个安全而神圣的地方,受压抑的材料就自然流露,类似于Goodheart所说的“安全容器”。我在心理咨询和沙盘游戏的体验中,认识了移情,感受着移情,分辨着移情,移情真的无处不在,我由衷的感谢弗洛伊德,感谢荣格,感谢卡尔夫,感谢申荷永老师,感谢李孟潮老师,感谢我自己---------感谢移情!
作者简介:左君,女,济南人,本文为作者在东方心理分析研究院研习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课程时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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