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Michael Karson, Ph.D.,译/calingzeng)
在临床培训中,最顽固的一个路障是两个诱惑:年轻人相信他会一直和现在一样思考,而年长的人相信他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可能这无异于把《101条基本心理》运用在临床培训中,但是我想踢它一脚,听听叫声如何。
人类发展一个内在的奇特之处是:即将步入成年的青少年和刚刚成年的人拥有一流的大脑,但是不具备和一流大脑常联系在一起的执行功能、慎重和谦虚。这一组合为伦斯斐式的矛盾助力、也为聪明与正确之间的困惑,即公认的华盛顿人削减学术的困惑添砖加瓦。年轻人纹纹身的一个理由是他们还不够相信他们已经完全定型,他们必须为这种信念付出行动(例如宗教皈依中的割礼),以防任何无休止的怀疑。一个纹身,不管其内容如何,都表明了一种立场:这个人的知识如此丰富,多想一下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喝醉,象青春一样,可以消除所有的怀疑)。
进入临床培训,年轻的成年人突然淹没在混乱的责任当中:要为他人谋福利、同时渴望拥有一技之长———一项费时很久才会擅长的技能。临床工作象下棋这样一种运动,不象罚球,因为在罚球中,只要你不和比你打得好的人较量,你就有可能相信自己已经很擅长了。事实上,如果你相信30%的罚中率就是专家级水准,罚球也能证明这点。结果是,一个年轻的临床医生坚持一种远离焦虑的做事方式不变,而不是坚持一种为一辈子不断的进步搭建舞台的方式。例如,聊天似乎让康复进展得不错,但是只有最专注的康复专家才会看到聊天对双方从社会相关到摘下面具的转换能力产生长期的负面影响,应该避免。事实上,年轻的临床医生通过这些方式为大坝添砖加瓦:宣称她从不相信聊天是不可取的(或为了消除即兴发挥时的焦虑就盲目地跟随一个导师、并相信她从不相信聊天可能有用)。
这种忠诚效应在理论取向挑选中的荒唐程度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强。我把这种挑选比拟成在接触一系列以最粗略的形式排列的选择后,宗教的一种挑选。在许多临床项目中,取向的选择就象一个宗教的选择,因为这种取向宣判了其他取向都是错误的,甚至是荒诞的。没有比年轻的狂热者更狂热的人了。
在培训关系的另一方面,我们发现年轻、中年、或年老的督导师---所有的督导师都因不同的原因,感到压力重重而采取行动,好像他们的竞争力一如既往地强。年轻的督导师想将自己区别于受督导的人,努力使自己看起来比实际更专业。年纪较大的督导师也如此,他们没能成为终身学习者,他们今天所知道的并不必他们年轻的时候知道得更多。专业的中年督导师发挥她的实战经验,以及伴随着经验而固定的自我形象,这一形象因往日的愚昧的提醒而受到破坏(即使这些显露出来的愚昧象罚球不中一样,产生的反馈还原她专家的本来面目)。年纪较长的专业督导师忘记了当年挣扎前进的滋味,尤其忘记了反省错误时,他整张职业面孔岌岌可危是什么样子。
在我一本书的鸣谢中,我写道:牛顿曾说,他得益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我可能得益于坐在一些人的大腿上。我希望受我督导的人,如果他们从我身上得到了什么,就用真诚的怀疑精神回顾他们的工作,帮助他们与满足于他们已知的知识这一可理解的愿望做斗争,也通过这样的形式感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