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们曾经的尝试
----曲折的求治经历
我的强迫是高二开始出现的。开始的时候是上课时担心自己漏听了什么重要的内容,每次下课都要找同学对笔记,以确定自己听全了。这种担心越来越强烈,每堂课都要求自己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看,一堂课下来弄的眼睛很酸很涩。这样,我记笔记越来越认真,认真到老师的每一个标点符号我都要一模一样的记下来,包括标点符号的位置以及每个字的位置都要和老师的板书一模一样。有的老师板书比较乱,我的笔记也就跟老师的一样乱。有时候老师为了强调重点在某些字的下面划横线,或者划点,或者把某些字圈起来,我也要在笔记上同样地在那些字下面划线或者点点或者圈起来。即使是这样我仍然觉得自己似乎漏听了什么内容,又开始了下课去问老师。两个多月后老师发现了我有点不对劲,就打电话给我的父母,说我最近太爱问问题了。老师的本意是想让父母重视一下我的问题,当然他不好意思说有可能我心理有问题了,而父母却误以为是老师烦我,就让我以后不要老是去问问题。不过当时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有问题。
后来,慢慢地我总是觉得自己的作业忘了交了,事实是已经交了。做作业的时候总是担心自己做得不对,很明显做对的还是要反复确定几遍。比如54-8=46这个明知道是对的,但还是不相信要反复地算几次。很多物理公式也是一样,明知是对的还是要反复地看几遍。一门功课的作业做完后却总是担心漏下题目没做,反复地检查。这样我做作业越来越慢,以至于到后来根本无法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考试的时候又担心忘了在试卷上写名字。担心越来越多,早上出门的时候开始担心水龙头没关好,晚上睡觉的时候担心灯没关好……
这样大概过了一年多,我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这些情况在高考前更加严重了,后来父母带我去医院看,医生说是焦虑加强迫,给我开了药,吃药后情况有所改善。
上大学后情况时好时坏,药我也是吃吃停停。大四上学期情况变得严重了,我开始去学校里的心理咨询室,断断续续地咨询了半年多。咨询师主要是问我小时候的经历,有没有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以及和父母之间的关系等等。每次刚咨询完的时候感觉舒服些,可过不了多久就又不行了。之后我便开始持续地吃药,情况也有了明显的好转。
毕业时我就把药停了,工作几个月后症状又再次变得严重,我只好又去开药,可这次药物的效果已不明显了。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换过三种药,效果都不理想,后来我对药物彻底失去了信心。在大学时的心理咨询也使我对心理咨询没有什么信心,有一次偶尔在电视上看到了催眠,当时我就感觉好像自己已经抓到了救命稻草,催眠这么神奇,一定可以治好我的病。第二天我就找到了一个催眠师,约好时间兴致勃勃地跑了去,两个月一共做了六次催眠,不能说毫无效果,但效果真的不大,当初的一腔热情渐渐地冷却。
就这样我又一次陷入了绝望,我觉得这个问题是治不好的,吃药、心理咨询、催眠都做过了我还是依然如故。后来看到手术可以治疗,我又想做手术了,可网上的朋友大多数都不赞成我去做手术,我也犹豫,不敢去做。直到有一天在网上听到了东老师的录音,感觉再一次地看到了希望。在他那做了4个月的强化治疗,现在我生活得很快乐。回首自己的求治路程真的很辛苦,那么美好的青春时光都被强迫症耗费掉了。
类似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担心,实实在在地出现在强迫症朋友的大脑里,并使我们感到切实的痛苦和焦虑。这就是强迫症---人间的地狱。我们一直在追问,追问为什么我会有这些烦人的想法?心理咨询师也在辛苦地挖掘原因,不断地问我们小时侯的生活和经历,和父母的关系,虽然最后可能得到结论:这是因为我们小时候缺乏爱缺乏安全感,或者是因为父母过度的严厉,亦或是某次创伤性事件没有得到有效的处理,等等。虽然原因似乎找到了,我们当时也觉得有一些道理,或者心理有种终于找到了根本原因的豁然开朗感,但这一切都是短暂的,我们的强迫并未因此而得到些许的缓解,我们仍然不断的寻求,寻求摆脱的良方。
每次看到治疗强迫的信息都感觉又看到了希望,去尝试多种咨询,去做已经被传奇化了的催眠,认为催眠是灵丹妙药一定会药到病除,结果是一次次满怀希望地去,又一次次满腹失望地归。我们的信心在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失望的考验中慢慢消亡。当我们了解到强迫症是由于大脑某些部位的功能改变或者脑神经递治的异常引起的,又增加了恐惧:“我的大脑出问题了,这太可怕了”。于是开始了吃药,一种药效果不理想,就加大药量或者再换一种药继续吃。可是由于药物的负作用,很多人没能坚持服用。就算我们坚持服药了,也会发现达到一定水平后就无法再进步,或者停药后烦人的强迫症又回来了这样的情况。当看到手术治疗强迫症后,觉得又看到了黎明的曙光,可高额的手术费用和无法预知的风险,以及不能确定的效果,又使我们望而却步。如果您是一位已经强迫多年的朋友,那么上述的经历您可能都亲身体验过,或者正在经历中。值得庆幸的是在您感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时”,本书可能会给您带来新的希望和机会。 【壹心理、怡心园心理咨询中心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