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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析能做什么与不能做什么?

精神分析教导病人连最坏的情况都要适应吗?——Psy525.cn

不是的。

精神分析教导病人尽可能应付他的环境。它并没有教导病人对所有存在的情况都无条件接受下来。

对每个病人分析期待他能学习如何在可能的范围内改变周围的情况,这可能要他学会找到更好工作的方法;可能是知是他如何与生活中的人相处更好;可能使他深切觉悟到自己作为社会的公民所负的责任。一般来说,他学习成为更好的人。他也学习成为一个更活跃的人。

如果一种精神分析只教导个人容忍他的一切困难,没有人会接受它的。

精神分析会使一个人成为"普通人"(averageman)吗?

不会的。

所谓"普通人"就是一个连平时的生活都被自身的情绪力量牺牲掉的人。这些情绪力量解释他知道,也是模糊不清的。

精神分析的目标是帮助病人摆脱这种"普通的"(average)情况。它使病人得以除去一些潜意识因素,它阻碍他的生活的完整发展。然后,他就可以摆脱上述的"普通"情况。病人若是不能完全去处这些因素,他至少可以学会了解它们,并且在智力上与他们对抗。

一个人得到成功的分析以后,他往往能够比周围人思想更清楚,也更能思考。他能够更有决断地行动。并且将对自己的所有能力和生活给育的机会运用得更好,这种对生活,对自己的态度,事实上是与普通人相当不同的。

成功的分析会增强个人的意志力吗?

是的。

成功的分析必须踢个人装备起自己的指挥能力。这个"指挥能力"就是我们通常提到的"意志力"。前者是一个比较便于解释的形式。

"意志力"就是在各种情况下说"是"与"不",并且付之行动。例如,许多人觉得她在办公室里应该升级了。她想去要求却又不敢。他可能找了种种理由安慰自己,而这些理由都暗示着"不要求升级是聪明的"哩。这种人多少不能对自己认为是合法的要求全新地回答"是"。

同样,许多人曾遇到他厌恶的上级邀请他的情况。他们最好宁可说"不",但是他们不能要求自己这样做。他们会设法,万一按自己真正的感觉表达时,会有那些不愉快的结果。

更熟悉的是具有涉及自己的情况。假若我们身体已经过胖,却又想吃一顿时,我们会一再对自己保证说"不久"或"下个礼拜"一定不这样做。假如我们抽烟过多而知道应该戒掉,我们往往会以"无论如何,过阵子再说吧!"的想法企图拖延。

一个被成功地分析过的人,能够按着自己真正的意愿说"是"或"不是"。

精神分析会使一个人变得更好吗?

通常是的。当一个人不能够与别人相处时,往往有一个很充分的理由。他以心理症的基地萌生一些情绪,这些情绪感染了他的行为和思想。

这种人会有个"恶意之舌"。他可能令人厌烦地自私,甚至一毛不拔。他也可能侵犯性地好争吵,甚至彻底地残忍。他尚有许多违反社会的表现。这些表现会使他时时破坏他与别人的友谊(或适合的关系)。所有这些怪癖都是内在情绪压力的症状。

精神分析消除这些个人身上的压力,教导他们了解什么东西促使他好挑剔的毛病。使他成为自己情绪的主人,而不是他的奴隶。它带给他情绪上的安全感,使他不再以折磨周围人们来缓和自己内在的紧张。这些改变往往带给社会一个良好的个人。

不过,有许多人所易被认为"好",只是因为他们老师同意每个人即每件事。他们似乎从没有说过"不"。这种人往往不敢诚实地正视现实而掌握生活。他们觉得一个人若对每个人都赞同,通常能够时的生活尽少地受到外界的烦扰。人们不会喜欢那些向来不同意他们的人。这种谨慎态度是有理由的。但是这种态度的内在损耗往往是很大的。

成功的分析能使一个人为自己的权利而勇敢地站起来。而他过去并没有这种习惯。这个新的能力阻止他被"推着走",可能会引起别人认为他不再是个"好人"。但是坚持这个看法的是哪些人呢?只是那些当初以各种方法,利用自己早期的胆小而获利的人。

精神分析会使一个人变得更聪明吗?

不会。

他不会影响病人的基本智力,只是能够移去许多情绪上的阻碍。后者原先阻止病人心理能力的最大运用。精神分析助长自己比较主动而有效地去使用无生的智力。

更重要的一点是,它使病人能够在其他事物之中,更清楚地找到直接影响他自己的问题的原因。这样,他便能够更聪明地行动。

成功的分析能产生奇迹吗?

不能够。

精神分析过程中能产生各种利益,是病人愿意与分析家合作的结果。这就使这项工作的意义,只让病人了解他的感觉及行为的基本原因还不够。他必须愿意以行动来使知识成为意识生活的一部分。

在这一层意义上,精神分析与其他的教育方法并没有多少差别。一个人能从教育上学到许多知识,但这只是活的一部分教育的利益而已;他应用了他所学到的东西,那才是更重要的。而在"学习"和"实践"这两个个方面,病人大部分都要由自己动手。

精神分析不会带来"灵丹妙药",也不会自然地产生结果。病人一定得先主动地努力,才能够得到助益。莎士比亚的"麦克白"(Macheth)的一幕戏里匆匆提到了这个观念。在染上许多罪恶之后,麦克白夫人为了不妨称为"精神崩溃"(nervous    breakdown)的症状忧郁。这是他的罪恶带来的病症。当医生离开她要回去时,麦克白问道:

大夫,你的病人今天怎样?

医     回陛下,她并没有什么病,只是因为思虑太过,继续不断的幻想扰乱了她的神经,使她不得安息。

麦     替她医好这一种病。你难道不能诊治那样病态的心理,从记忆中拔去一桩根深蒂固的忧郁,拭掉那些在脑筋上的烦恼,用一种使人忘却一切的甘美的药剂,把那堆满在胸前、中压在心头的积毒扫除干净吗?

医     那还是要杖病人自己设法。

这位医生并没有做过精神分析,否则他还会发现应该在强调病人得先想要帮助自己才行。当人们初次见到像"胡佛水坝"那种人为的杰作,都喜欢说它是近代机械的一个奇迹。然而,任何一个近代的机械师都知道他是艰难工作的产品,而绝不是奇迹。

分析过的人还会有问题吗?

还会有问题。

"活在世上"就是一件实事有问题的事情。不过,一个被分析过的人了解他本身于问题的关系,因此能够对抗问题的困扰。任何生活带来的困难都不会不必要地烦扰他。

受到过分析的人同其他人一样可能被革职、意外伤害、忧虑失去心爱的人。但是经过自我的训练后,他遇到这种问题时能接受下来而不退化到崩溃状态。因此他的问题很少有机会摆布他的思想和行为以致回到没有接受分析时的状况。

至于产生自本身的问题,被分析过的人仍然会继续有的。在没有分析以前,他也许有对别人感到不耐烦的倾向。了解了本身的这些问题后,他的表露是的情势会缓解不少。并且其他的人受到他的表线索烦扰时,他将会知道怎样尽力去补救局势。

"文明"被称为是一个"产生问题的有机体"。一个复杂的社会所有的困扰也许不能以精神分析加以影响。但是必须生活在这种社会的人们,假如得到了成功的分析,就能够把生活里的工作做得更好。

分析会增进个人的谋生能力吗?

通常是的。

需要精神分析的人不能够完全发挥本身的才能,这一点往往在他付帐的时候表现出来。他付的帐额可能比不上依她真正的能力基础可以赚得而付出的数目。精神分析教导他发挥这些能力致最大限度。

例如,相当普遍的典型男人(或女人),是那种把才能花费在比较得不到报偿的工作而感到满足的人。这种工作不会像她真正的能力挑战,而报酬自然会合理地相对减少。有才能的人往往不知道他们的能力有多少,总是在这种情况下浪费掉他们的才能。

分析过程中,犯这种毛病的人会发现他为什么老是以那种方式耗费才能。于是他会及时做到改变。对于成熟的人而言,一个人的天赋才能比特权更有意义,前者是一种责任。

在一个比较清晰的层面上看来,有许多人没有想过(或不敢)要求老板加薪,要求房东添加暖气,要求杂货店老板减价。任何成功的分析,它的主要目的就是增进病人的自尊心。这样,病人就能够要求他认为自己应得的事物而获得它们。

对普通的病人来说,治疗最早产生的进步之一就是谋生能力的增进。

分析可当作一种支柱(cruth)吗?

是的。

在生活上需要某种支柱的人会抓住某件事物:乾、宗教、饮酒、药物、某种政治信仰。精神分析有时也成为被抓住的支柱。一个病人假若时常发作,将会为他的情绪困扰不顾一切地寻找支柱。他给自己堵塞了任何逃出"自我的丛林"的通道。对于分析的帮助,他有相当大的潜意识抗拒。

这种病人拒绝探究到问题的终结,因为他不能正视分析的结束。潜意识上,他不能放弃从自己与分析家的关系中找到舒适和了解。这种关系再带给他童年时与他父亲或母亲的关系。

病人现在惧怕自己情绪成熟而要离开分析家,正如他曾经惧怕长大后要离开舒适的家和父母一样。他惧怕接受自己的生活,做一个健康、独立的人。

如果有利用治疗作为支柱的病人分析家往往能够马上认出。已担任出来,这个问题就揭露了。于是便可以及时促使病人换一个较建设性的态度面对治疗。这种改变需要多久时间,往往要看分析者的技巧以及病人的抗拒情形而定。

分析会对一个具有创造力的人造成威胁吗?

以个人的想象创造事物的能力,是一种正旦而且具有社会价值的资本。精神分析强调帮助这个资本的应用而不是埋藏它。

每件艺术作品的基础都是对某个创造能力的横梁。特殊的心理症可造成这个创造能力的特殊标新方式。分析本不影响这个基本的创造才能。它寻求打破心理症的障碍。这个症状阻止了才能的最大发展。

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土鲁斯*劳特累克(Toulouse-Lautrec)、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    Wagner)都是这个种艺术里的突出人物。他们都有相当程度的心理症。如果他们都有机会接受分析的话,分析家会认为每一个都有可能学会从不同的个人观念表达他的艺术。假如是这样,我们也没有理由相信他们生长在今天就不会那样闻名。而且,这三个人将是比较没有防备的人,他们也许过得更愉快。

从比较低于上述三者的层次看,成千的人都具有创造性,可是却没有创造了什么。有个诗人曾感慨说:世界上失去了更多的艺术,是由于缺乏个性而非能力。这种损失"个性"的人由于心理症的侵扰,完全被阻止尝试表现他们的才能。他们完全放弃了称为"创造性人物"的可能。

也有不少人曾经笨拙地利用他们的艺术才能。这些人多少都陷入了一个"事实上只是一种妥协或死路"的创造表现方式。比方说,一个深具潜力的诗人可能一生都在写宣传用的抄袭之作。一个严肃的画家可能发现自己在设计设计纺品图案。某些音乐天分很高的人可能发现自己不再创作让人欣赏的阴影,却在教音乐欣赏。

在这些人身上,心理症把他们真正的才能从主要达到转移到迂回曲折的小路上去了。精神分析处理这些人的问题时,往往得像那个主要大道的方向迈了一步。它能够设法是这样病人发展成真正有创造力的人。

一个人能在艺术上有所创造就是很好的事。精神分析所关心的是如何剔除掉病人个性中的错误因素。

分析会使婚姻破裂吗?

会的。

由于丈夫或妻子被分析,结果婚姻破裂的例子并不少见。这往往是因为婚姻的基础一开始就错了。

精神分析家认为这种婚姻早晚都可能在任何情况下瓦解。他们并不一定指两个人不可避免地将分开,而是指各种原来促使婚姻的温暖、吸引的感觉迟早会消失。

许多人因为错误的原因而与不适当的人结了婚。我们的高离婚率(每四个婚姻中有一个离婚)是这个事实的一个暗室。比方说,有许多不快乐地结了婚的夫妻所以放弃离婚的念头,是因为他们有子女,或甚至因为他们没有离婚的钱。我们可以看出,婚姻并不是被分析所破坏,而是被丈夫和妻子们自己毁坏的。

对于基本上美满的婚姻,精神分析会给它加上某个重要的东西。这是对真正了解的衡量,是永远地保有任何关系之钥。夫妻得到对自我和对别人的内省。它帮助他们把握婚姻的坚固优点。对于那些可能是婚姻笼罩于紧张之下的摩擦,他们能够看得淡些。

精神分析对婚姻的影响通常是保守的。它的某些观点可能看来甚至是过时的。比方说,它并不认为私通是一种防止婚姻破裂的健康形式。

精神分析能使一个人快乐吗?

不能

我们所谓的快乐,根本上是由两组因素决定的:一组是内在的,一组是外在的。分析能使一个人有变得快乐的能力,但是一点也不能改变他所生活的世界。假如一个人的环境低沉,而他又不能改变它什么的话,他不可能快乐的。但是同有情绪问题的人相比,受过分析的人能够更容易而更不痛苦地适应这些不快乐的环境。

当环境允许的时候,被分析过的人比多数人更能体会周围世界一定会呈现欢乐。

假如有个人总是快乐的,那么他可能有心理症。借一首流行曲的歌词来说,快乐是"一件偶然的事"(a    somtime    thing)。当那个"偶然"来临的时候,受到分析的人会接受它。她已经脱离了一大群人的羁绊。这些人似乎在最愉快的环境也拒绝变得快乐些。

精神分析认为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弗洛伊德认为每个人都有成为既善又恶的能力。他觉得我们是善恶两者的混合体。每个人身上都具有这种种混合,它比自己想象的自己还要善,也还要恶。有一个希特勒,便有一个甘地。有一个托尔克马斯(Torquemade),就有一个方济各(Francis)。在一般人身上,这两个相反的倾向是同时存在的。

认为每个人兼有非常"好"和非常"坏"的能力的观点,事实上不是弗洛伊德的创见。在他以前已经有许多人注意到它。弗洛伊德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例如:"我们的世界所知道的善和恶几乎是分不开第一块生成;善的知识……参杂着恶的知识,而在……许多的相似都狡猾得难以辨认……"这是约翰*弥尔顿(John    Milton)在三百多年以前写下来的话。

一个同样道理的普通常识观点由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所提出。他在弥尔顿一百年胡写道:"人们常说最伟大的骗子所述的真理多于虚伪,因此我们也可以说,最坏的人所做的善事比坏事多。"这种说法同任何的一般规律一样是有例外的,但是有这种例外的人是少数心理失常的病人--精神病者、狂热之徒以及失去真实感的人。

精神分析对这个问题的一般观点包含在一首诗里:

我们之中最坏的人有那么多的善,

而这么多恶却在我们最善的人身上,

恶是我们多数人必须带着,

去找其他人的每个过错。

精神分析会给信仰宗教的人带来威胁吗?

假定一个人真正信仰宗教,他是不会受威胁的。

使一个人信仰宗教的原因很多,但它们并不总是好的。比方说,历史记载的许多领导者,他们之所以信仰神,--或甚至以特殊方式信仰特殊的一个神--是利用它作为一种迈向他们自己目标的手段。

很少人能利用宗教达到他的目标。

例如:一个人可能利用宗教减缓自己的伦理责任,因为他说服自己说:"信仰会带来罪恶的宽恕。"他不得不相信,不得不去教堂,而他因此觉得没有任何"变成真正善良"的需要。

有些人利用宗教作为一种社会武器。它是他们觉得自己比那些没有分析其他宗教信仰的人优越。

对许多人而言,宗教是一种特殊的"抚慰糖汁"。它是他们感到有了照顾,因为他们太软弱,在面对严酷的环境是不能没有这种支持。

这些只是少数几个脚步重要的信仰宗教的原因。经过分析以后,这种人可能知道了为什么自己会依赖宗教--一件对他们只是一个凭借的事物--的真正原因。通过这个了解,作为一种道德凭借的宗教需要减少了。有了较清楚的心理以后,遂可以在较为内在而属于个人的层次上探索对于神的信仰。而这个较为坚固的信仰就能够变得较不自私,因为它在本质上能够更为自我给予(self-giving)。

对那些早就以舍弃自我的意识接近深的人,精神分析只能嘉庆他们的内在信仰的认识。这个信仰的内在力量,与分析本身为了获得最佳成果必须揭发的"人类资力"是同一个来源。真正的宗教和精神分析都从个人身上相同的"发电机"牵引出力量。这个发电机就是对于什么是真正的良善的基本意识。最后,它们两者的目标也是要造成同样的人:一个负责、诚实而又能与自己(何与别人)平静相处的人。

弗洛伊德把宗教看成原本上是心理症的产物。他指出孩童总是感到无助,他们渴望父亲的保护。他认为成人也同样通过宗教寻求最有力的父亲的保护。他认为成人也同要通过宗教寻求最有力的父亲的保护。从这个观点看来,宗教是个人想通过一种对世界的控制的"企图"。这个世界含有许多威胁他的情况和处境。弗洛伊德按着自己方法获得的这个宗教起源管很相近于伏尔泰(Voltaire)的一个论点(它常被引用):"如果神不存在,那么人可能必须要创造他自己了。"

尽管弗洛伊德的意见如此,许多精神分析家在宗教上所选择的看法却与他不同,但它们本身都具有宗教心。

今天,有许多牧师和犹太的法学博士受过特殊训练,向他们的信徒们提供劝告。这种训练通常受到弗洛伊德心理治疗观念的影响。

另一件事实显示精神分析与宗教的关系:在世界闻名的精神分析医院--坎州脱贝卡(Topeka)的曼尼格临床医院(The    Menniger    Clinic)里,罗马天主教的牧师偶尔也参加课堂讨论。同样,联合神学学校(Union    Theological    Seminary)是美国最大的新教学校之一。这个学校也安排了以讨论宗教和心理治疗之间的关联为目标的课程。自开课以来,这一课程一直有精神分析家所担任着。

分析能使病人摆脱所有的道德束缚吗?

不能的。

按照一般的定义,有道德的人是遵守行为规则的人。任何成功地被分析过的人很合于这个定义。他们能够区别善与恶,并且按这个规则行动。

精神分析设法要去除病人的许多克制或潜抑。这些是组织病人完全发展自我的内在紧张。当这些内部的歪曲矫正以后,病人对于道德的态度仍旧不受损伤。事实上可能还会改进。想摆脱道德束缚的倾向可能是心理症的一个征候。

例如:分析末了时,病人也许能够立刻戒除狂饮、赌博或乱追女人的喜好。这些可能是--也往往是--内部深处的紧张所造成的表达方式。

根本上,发现可以影响个人对自我的态度。他也许就可以去掉虚假的罪恶感或一般性的焦虑感。他也许不再为了总是感到自卑而忧虑。他可能解决了失眠症以及不能与爱人获得满足的性关系的问题。在上述的每个情况或相似情况下,他的"是非观念"并不会毁坏。

尤其是因为他在自身建立了一个内部力量的健全核心,他能够更妥当地安排真正合乎道德的生活。由于有了了解,受到分析的人即使面临的善事受到毁谤损伤,也往往能举办这种善事。

精神分析鼓励性混乱吗?

不会的。

这是对精神分析功能的一个普遍的误解。

病人身上发现有性混乱的冲动时,它是被视为一个心理症的问题而治疗的。不可能有精神分析家会鼓励病人去得到这种问题。凡是有这种倾向的地方,分析者几乎必定会注意是否分析过它了。

精神分析失败过吗?

失败过。

每一种产生出来帮助人的计划都有失败的部分。精神分析也像医药、婚姻或宗教等一样,有令人失望的部分。

许多精神分析的失败病例是在治疗中不能持久的人。这些人找了一些缩短治疗的方便借口。

"我徒劳无功。"

"时间拖得太久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需要抽出一点时间弄清自己的方向。"

"我现在已经足够了解自己,我确信如此。我可以自己完成这件工作(指分析)的剩余部分。"

在这种情况下,病人分析医师提出的任何理由表面上似乎都很能讲得通,但真正的理由虽然不明显,却都是同一个,那就是病人潜意识里对改变内部的抗拒。那战斗名词作个比喻,这种抗拒就像一个大规模的最后"后方保卫战"。此时所有预备军都奋不顾身地投入战斗。它是最后的抵抗。

自然给予许多动物某种特殊的自卫机构。鹿的奔跑胜过敌人,而狮子比别的野兽强壮。石龙子有保护色,臭鼬鼠有特殊的臭味。箭猪有针刺为盾,美国裂鼠能够装死而愚弄它的许多敌人。人类当然也有许多保卫自己的方法。其中相当重要的一个是"机敏"(ingenuity)。靠着它。人能够抗拒"改变内在深处"的需要(参看"抗拒怎样发挥作用?"这一节。)。当其他各种防卫方法都失效了以后,他就设法找出某个里游说服病人,使他觉得必须中止分析

通常分析家能说服病人什么是"他所作的决定"的真正原因。但这不是永远能够做到的。有些病人对于进一步治疗产生太大的抗拒,即使他们的借口十分浅显无力,也都希望借此结束分析。有时候最浅显无力的理由也会满足他,而分析家的严正警告也许就不被理睬了。这种病人感到留在问题于生活中总比深入探查自己要好过些。

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分析的人,现任已在分析半途了。他们未被探查出来的情绪问题会继续产生症状。当这些症状被不知事情的人注意到时,他们往往又要责怪分析本身了。

精神分析得负担一部分真正失败的责任。它们多半又是来自病人的抗拒。但在这种情况下,病人是依然坚持要继续进行治疗的。不过向他们心理内部探索时,会遇上一个内部围墙的阻挡。墙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此路不通"。碰上这种障碍,治疗不能再进行了。

如果治疗在早期就这样受阻,可以把分析看作失败。要是阻挡得迟些,在病人得到相当的助益之后才发生的话,则这次分析可以算是部分失败(或部分成功)。在这两种情形发生的时候,病人尽管意识上希望在接受分析,但实际上已无法给予更进一步的帮助,他只好离开了。

精神分析不可能制造奇迹。它像每一种追求真理的方法一样受到某些限制。

例如:假如你坐在一辆拥挤的公共汽车里面。走过你面前的一个乘客以脚踵压着了你的脚趾头。如果这是个明显的意外,你也许会原谅这种再坏也不过的笨拙举动。

现在假设在同一场合里,令一个乘客出子有新的恶意而踏你的脚趾头,那么你的反应就可能不太宽谅的。你或许就怒言以对,甚至来一场吵架。至少,你会有强烈的厌恶感。

在这两种情况下,你的态度会不同。但尽管有这个不同,脚趾都被伤害了。甚至难以恢复,以后要为它受苦。

于是它留下了一个潜意识感觉得到的伤害。精神分析可以解乏这个伤痕的原因,但不能制造魔法。对于那个伤害的治疗,有时不能够达到人格"全然换新"的地步。但是通过对本身"创伤性之"的了解,病人可以过得好些。

最后,所有的精神分析家并不是对各种问题的结局都能胜任的。(参见"所有分析家都能胜任工作吗?"这一节)不适合的分析家遇到不适宜的病人,这种机会总是有的。任何一个有特殊问题的人,当他寻找医生、律师、牙医生或其他职业顾问的劝导时,都有遇上这种危险的可能。

精神分析只适用于心理不健全的人吗?

不是的。

精神分析病不能为精神病者尽多少力。它一点不能帮助心理严重失常的病人。它只能为那些表面上还能够过着正常生活的人提供帮助。但这些人必须具有两个性质:他们不满意自己的生活,而且有强烈的欲望要改变它。例如:有的人也许总带着失败感而感到不满足。他知道自己事实上应该可以生活得更好。但觉得自己无力改变事实。

另一种人也许感到无法恋爱。不过他知道自己实在喜欢恋爱。同时他的朋友们都结婚了,但是它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女人能赢得他的热爱。

第三种人可能万事如意。他又美丽动人的妻子和家庭,工作优越,朋友众多,社会地位受到尊崇。然而她好像不能享受它们。生命对他是一种严酷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一个人会由于上述的一个或其他更多的原因,觉得有种"个人不满足感"。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它易于在他可以发现自己的多数情况里滋长。不管他所在的岗位负责什么层次的责任,他都会受到它的困扰。

精神分析可以向这些人提供帮助。

病人的财富能够使他摆脱分析的需要吗?

不能够。

物质财富只能供人解决物质问题。富人和穷人同样容易感到不满。独自生活以及"与别人共同生活"的能力,同他的财产毫无关系。

财富是一个人受到注视,但不能使一个人受到尊敬,它可以使他受到享乐主义者的围扰。但一点也没有帮助她找到真正朋友的特殊价值。它能使美貌女人急于趋附他,但却不能保证有爱情的产生。富人独处的时候,他的金钱不能防止他怀疑自己,焦虑或不满。比方说,富人的自杀率并不像某些人猜测的那么低。

金钱不是对抗情绪问题的合适装备。但是它当然有能力使这些烦恼得到治疗。

儿童可以接受精神分析吗?

可以的。

有特殊治疗儿童的法学家。情绪压力与年轻人的"天真无邪"没有关联。儿童也与年长的人同样容易受到这种压力。最近几年里,儿童的精神分析不论在个别的或群体的治疗方面都扩大了。他们的情绪问题的发现带来了这方面的治疗方式。

以这种治疗来对付年轻人的问题,可能就会解决这些问题。假若不处理这些问题,它们可能演到以后的岁月里,那时就需要更多地照顾了。

精神分析主张应该允许儿童做任何事吗?

弗洛伊德认为个人的愿望和欲求受到潜抑,是造成心理症的主要原因。所以应该允许儿童做任何喜欢做的事。

教育儿童在成人的世界里成长时,禁止他们做某些事是必需的。如果允许儿童在绝对个人自由的气氛中长大,很可能被同伴视为怪物了。

为了使每一个孩子真正变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某些禁止或惩戒一定得有。烦恼可能在于如何进行这些惩戒--它们的时间和方式。

为了使治疗取得效果,病人应该完全相信精神分析吗?

不必要。

分析家曾指出,假如这种说法是真的,那么儿童就不可能从治疗得到什么效果了。

接受分析时,许多人对分析的某些理论持保留态度。这种态度有时是建立在不确切的消息上的。在这种情况下,病人自己从治疗上得到的经验往往会驱除这些疑惑。

在别种情况下,病人的心理症带来的需求,会使他不得不对分析家完全信任持保留态度。这时候往往立刻产生适当的疑惑。也许还有其他原因。它们会引起一个人对精神分析的确实性(或它的某一方面)的怀疑。

不过,当分析中的病人有了心理上的怀疑时,它们也同其他的许多怀疑一样要受到分析

病人熟知精神分析会更容易得到帮助吗?

不会的,得到的结果可能相反。

病人念了许多以这方面为题材的书以后才接受分析,会给分析者带来许多特殊的问题。他们对治疗本来已有了抗拒(参看"抗拒怎样发挥作用?"这一节)会被吸收的知识加强了。

例如:在会谈中,病人可能把自己当成分析家的敌手。他会对于"治疗应该怎样进行"有自己的看法,而且它当然会利用任何机会促进自己的想法。

可也可能以自己获得的知识为基础,开始讨论自己的问题。却不失自然地讨论它们。他获得的知识会鼓励她理智地思考他感觉。另一方面,他能够摒除自身而提出这些感觉,好像它们不是自己的问题。

熟悉道理的病人总是随时准备提出错综的障碍摆在分析的道路上。这种人可能招来一个很有力的抗拒工具,所有治疗上的抗拒都是颇为损耗时间的。如果病人再引用词句或文章来表现抗拒,那么对于问题的冷静研究将更加困难了。

美国有多少人接受过分析

没有集中的资料可以调查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这方面的每一种数字所根据的资料都只是粗略的猜测。但数目相当低是毋庸置疑的。在美国,这种治疗只限于少数人。一个人主要原因就是国内的精神分析家相对来说是比较少(参看"美国有多少精神分析家?"这一节)

1956年的某一期《时代》杂志上有下列的记载:"每一个时刻里可能有1.5万名病人正接受着分析;接受过精神分析的美国人,总数(虽然许多未完成整个过程)远超过10万人--比世界其它各地多。"

要注意一点:这些10万以上的人只是代表半个世界期间与精神分析家接触过的美国人总数。

作者简介:

阎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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