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一个富有的农夫，拥有很多牲畜。他能听懂鸟兽的语言。他的一个畜栏里面，圈了一头牛和一头驴。一天的工作结束以后，牛回到栏里，看见驴已经洗刷干净，饮过了水，食槽里装满了筛过的干草，扬过的燕麦，而驴呢，正舒服地躺着（因为主人很少骑他）。
有一天，农夫听见牛对驴说，“你多幸运！我干活儿累得要死，而你却舒服地在这里休息。你吃的是筛过的燕麦，什么也不缺。我们的主人也只是偶尔骑你出去。而我呢，我的生活就是无穷无尽的苦工，又拉犁，又推磨。”
驴回答说，“你到田里套上轭的时候，就假装生病，躺倒下来。人家打你也别起来；或者你起来了再倒下。人家牵你回来，把饲料放到你面前，你也别吃。饿过一两天，就不会叫你干苦工，而叫你休息了。”
请记住，农夫当时在场，听见了他们之间说的话。
因此，等到犁地时人拿着饲料来到牛的面前时，牛几乎不吃一口。第二天犁地时人把牛牵到了地里，牛显得十分虚弱。于是农夫就对犁地的人说，“把驴牵来，让他犁一天地吧！”
那人牵来了驴，赶着驴犁了一整天地。等到一天的工作结束了，驴回到畜栏里，牛对驴的计谋表示感谢。但是驴不答复，深深后悔自己的鲁莽。
第二天，犁地的人进来，又牵走了驴，让他一直干到黄昏。驴回来时，脖子被轭擦伤，疲乏得叫人可怜，于是牛又向他表示感谢，称赞他的智慧。
“我只应该把智慧用在自己身上！”驴心里想。于是对牛说：“我刚才听见我们的主人吩咐仆人说，‘如果牛马上康复不了，就送进屠宰场，处理了吧。’我为你的安全担心，所以让你及早知道这个消息。愿你平安无事！”
牛听了驴的这些话，连忙道谢说：“明天我要高兴地自愿去干活儿。”
于是就把饲草吃光，而且还把食槽舔得很干净。
第二天一早，农夫由太太陪着到畜栏里来看牛；犁地的人也来了，把牛牵了出去。牛一见到主人，便欢蹦乱跳。农夫开心地笑啊笑，直笑得躺倒在地上。
（吴冀风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