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从第一次遇见起,就注定了我们纠缠不清的命运。解得开是结,解不开是劫。
那是一个微雨的午后,那时我还是扎着马尾的大一新生。你穿方格领的白衬衫,带着不温不火的笑容,静静坐在社团招新的红色帐篷里。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指引我走向你,走近你的笑容,从此也走进我们纠葛的命运。
那天,我只记得你的白衬衫,记得你的微笑,却忘了你的模样。
通过面试,正式成为社团一员。收到这个通知,我询问你的职位,你开玩笑说“鄙人不才,你们社长”。正是这样一句玩笑,引起我的兴趣,我开始想像,作为文学社社长,你该是怎样一个人。
新生见面会,你依旧穿白衬衫,轮廓收敛,眼眸透明,这样瘦而清决。你谈吐大方,自信爽朗,幽默中不失沉稳,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这对于一个刚进校门还不知道“防火防盗防学长”的大一傻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吸引呐~ 我沦陷了,我相信那天沦陷的并不只有我。只是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份莫名的情愫,叫做“喜欢”,更不知道这份喜欢日后居然变得这般沉重。
同一个社团的关系,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多。当你的名字频繁地被我提及,室友一句话点醒了我——“你喜欢上他了”。我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内心。是的,喜欢上了。
我喜欢你的笑容,总让人觉得温暖,像冬日淡淡的阳光,不灼热,很温和。
我喜欢你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紧张,不窘迫,光芒四射。
我喜欢你的幽默,开着玩笑,也带给周围人轻松。
我喜欢你恰到好处的衣着,喜欢你累的时候也会发发小牢骚,喜欢你小小翼翼怕我受伤,喜欢你细腻的文字,干净的手指,清秀的面庞……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样的,我的眼睛其实很狭隘的,只能看到你的好。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就是觉得你一切都刚好/甚至迷恋你流汗的味道/喜欢看你严肃地思考/乱乱的头发傻傻的微笑/……你不特别姊妹都向我发出警告/你的好她们都不知道……”
我是一个习惯沉默的人,从没打算亲口告诉你我的这份喜欢。我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觉得这样的自己配不上一个已经足够优秀的你。
只是,只是你无意中给了我契机,让我不得不把喜欢说出口。
假期里我们像往常一样聊天,你说“来年要找一个爱自己的人,安安稳稳地生活、学习”。那时我很激动,觉得这是一个难得机会,不该白白错过。我酝酿了整个下午,夜晚小小翼翼地诉说我的喜欢。你没有立即给我答案,只说要考虑。我的一颗心就这样悬着,悬了整整一个假期。
返校的那一天,我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那个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操场,吹着冷风,数着外边来来往往的车辆,眼泪一遍遍冲刷脸颊,连陌生人都来问我是不是有事。你足够狠心,要我坚强,要我接受你的拒绝。可是你忘了,我只是个渴求温暖、希望得到安慰的小女生。
我们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我一直给自己一个希望,我告诉自己将来有一天我们会在一起。我不说现在,我只要我们的未来。
你对我的态度冷淡了,我们不再肆无忌惮地谈天说地,我知道你在无言表达你的拒绝。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开始慌了。
我放下所有的害羞,主动和你聊天,只要有你的活动我一定会参加。我记得我们的每一次遇见,记得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记得你所有的喜好。手机里全是你发的信息,日记本里写满了你的名字,每晚都用你的语气对自己道晚安。每次见你前,我会想好要穿怎样的衣服,说怎样的话语。你对我稍稍的关心,都可以让我开心一整天。有时候,我会因为在自己最不完美的时候遇见你而懊恼不已。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我的喜怒哀乐。
我变得异常敏感。我就像所有在经营单恋的小女生那样,开始有了甜蜜又沉重的心事,会无缘无故傻傻微笑,也会因为你的忽视而患得患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脆弱,这么容易落泪。连我都看不起这样的自己。
我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坚定,也会动摇,在每次哭过之后。即使在我说了无数次要放弃的时候,依然没有停止过对你的喜欢。我不怕累,不怕辛苦,可是我害怕你冷漠的态度,害怕我的等待没有未来。
最怕,最后不是你。
你理智,我固执。
你从来不会因为感动而和我在一起,这就是我喜欢的你,这么理智。而我是固执的金牛座:在你说不喜欢我的时候,我固执地坚持着;在你说喜欢别人的时候,我固执地坚持着。只是这次,我恐怕真的要放弃你了。
你开始准备考研了。你要离开这个天气很变态的城市到四川去。四川,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我不能跟你去了。我不能为一个“可能”,堵上自己的前程。这场赌局太大,我输不起,我不是只有我,我还有我的家人。
真正让我决定放下的,是你的一句话。你看,你就是有这样的本领,可以伤我一次又一次。你说,就算我跟着你到四川,也丝毫不能改变我们的关系,只是徒增你的烦恼罢了。
我该理智一次了,是时候放下了。忘了你,放了自己。
我曾梦见自己坐在你单车的后座,裙角飞扬;
我曾梦见你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们在一起吧;
我曾梦见我们的未来——以汝之姓,冠我之名。
……
Don’t et me, I b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