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好似一条长龙,在寸寸时光中凛冽着。风中夹杂着一丝丝小雨,打着、扎着,好不痛快。
谁也不知道这雨是否会越下越大,倾斜,长驱而入,或许还会成冰雹,“哗啦啦”地零落在地上。人们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袄,远远望去,那团团人影好似不倒翁一般,在风雨中举步艰难。
午后,放学了,我没有像小鸟一般依偎在母亲的怀里,也没有沉浸在家的丝丝暖气中,我躲在六角的檐下避着雨,冻僵了的脸蛋四处张望着,期待出现一个身影,我能依偎在她的怀里——
空中的云一块一块地堆积在那里,哪有一丝光彩。云层间隐秘着无形的风和雨。那云也不停地向着西边远去,而我只是呆呆地站立在那,好似一棵松柏。因为我已经被冻僵直了,似乎灵魂也被抽取,只剩下有血有肉的躯壳。
恍然间,出现一张熟悉的脸,总是能清晰地区别出来——因为她圆嘟嘟的脸下藏着的不仅是智慧,更是一颗平易近人的心。
她疾步走到我的身前,顿时,我俩之间只隔了一层雨水,好似
模糊的毛玻璃。
我有点儿紧张,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那双微微颤抖的手。我将手塞到身后,泰然地望着她,还微微地哑笑了几十秒。
她也笑了,不单单是冲着我,也为我刚刚的举止而笑。她只是默默地将厚厚的羽绒服围在了我的身上,她脸上的笑意仍凝固着,似乎凝固在北风萧瑟之中,但我感到温暖,像母亲的爱一般,暖在了心窗。
云层渐渐地分开了,一缕斜阳肆虐地改变了大地的温度。我想拒绝,但她只是亲切地说了一句:“穿着吧,别着凉了!”只有简短的七个字,但真的好暖。
冬阳在上,人影在地,我裹着一件羽绒衫,但这件羽绒衫,却好似她温暖的面容。在阳光的渲染下更加清晰,那是一股由内而外的温暖。
她是谁?我的老师,更是我人生的老师。在寒冷的冬日下,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她印上了一层暖暖的烙印,在我的脸上,更在我的心中。
寒风好似一条长龙,但它不再令人瑟瑟,是阳光净化了它冬日中的寒意。顷刻,世界都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