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一个平常的傍晚。太阳失去了中午的霸气,红彤彤的一团挂在西山之上。从窗户透进来的几束橘光落在我的五年级期末试卷之上。望着这橘黄而温和的光,心中忘满焦虑和不安。
父亲终于来了,收拾好铺盖,我们踏上回家的路途。黑暗把我门吞进了肚子里,父亲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照在崎岖的公路上,拳头大小的鹅卵石折出金矿石一般的暗黄光彩。期间不断有摩托车抄过去,看着摩托车的灯光越来越微弱,那深红的灯光逐渐变暗,杳无踪迹。我原来才发现,父亲的灯光一直伴着我。于是我只得循着灯光前行。
转眼到了走山路的时候,父亲执意让我先走,而我刚想去拿电筒为他打灯。可一时他却不让,我只好顺从了。
山路很是难走,路边的植物实在长得太放肆。逐渐的山中起了雾,植物的叶片之上附着许多小水滴。路也不平整,到处是凸出的石头和凹陷的土坑。父亲不得不拿着电筒左右摇晃为我照路。每逢遇到山崖,他总叫我小心,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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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掉下去呢?可也不排斥这种慈祥的声音,等着他唤我的乳名,唤我小心,为山间的虫鸣嘶叫伴些雄浑的声音。
寂寥的山路,一路上难有几只虫儿嘶叫。只有星星以及月亮为我们点灯。山路因头上树木而变得时明时暗。一切是多么宁静。可是背后传来了父亲“呼哧,呼哧”的喘气和“咯吱,咯吱”的背篓声音,与周围气氛极不和谐。
跨入家门,我转身帮父亲拿着电筒。心里有种备受关心的感觉。一路上没有它,真不知能不能回来。可当我抬头望父亲时,我呆了。他累得满头是汗,豆大而浑浊的汗水从鼻尖滚落下来,“吧嗒”一声,我的心凉了一大截。放下了背篓,他的肩膀早被勒出了两道红印。白色的衬衫背面就像被雨琳了一般湿漉。望着手中仅有的电筒,一下把它扔到沙发之上。再望望父亲,心里莫名的感动和一阵痛彻心扉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