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看海棠春苑,繁花中寻哪朵枝头贪眠……”许多年以后,我停靠在异乡的街头,只因一首恰逢上的曲调,回忆曾经日子时,就喝到七分,怅然若失。
——题记
闭眼望见盛夏的逆流,梦里阳光下奔跑的我……
这是今天你第四次被任课老师钦点上去测验,我没绷住,笑抽了。你愤愤地摆好凳子,打我的手臂,力道并不大,于是我继续幸灾乐祸,然后就遭了报应,摔坐在地上,你走过来拽着我的衣袖看我坐在地上笑,一脸的风轻云淡深度欠扁。
五月的新绿渐沉变成了六月的蔷花怒放。晨光熹微,天边刚翻起一片鱼肚白,无聊之至的我就差席地坐下了,不远处巷里头传出脚步声与叫唤。我回过头,刚好撞见你奔来的身影,细看之处,你身后开满了不知名的花,你眉眼弯弯,笑吟吟。
夜影阑珊,岸上的我们各浊酒一杯,灵动的火苗在眼前绽放。许下心愿,轻轻一送,暖橙色带着期望的火花徐徐升上空,我仰着头看了好久,被你用酒瓶敲敲方才回过神来。瓶子里剩余的液体一抬头一俯身间便下肚。我扔出去的酒瓶口正对上你的。
剩几个夜晚,再几次晚安。
临近中考,我们吵了次架。冷战期间,我没忍住跑去问你觉得我是个怎样子的人。你说不太聪明。我问最近过得如何,你沉默了会儿说,想你了就直说,绕来绕去的多麻烦。我瞠目结舌。结果自是和好收场,只是人潮熙熙攘攘,你却如小孩般伏在我肩上。
你有次出行请了假,正巧躲过了体育训练。我给你发信息说老师太狠了,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和我们一起遭罪。你说要不你现在就飞回来把体育老师打一顿?我丢了个表情给你,你就贫吧。
你硬是教了一节课的五线谱我才能勉强反应过来。“这里是三,上去四,五……”“为什么有些倒着来?”“要是正着就出格了多丑……
下面的短横线……”可能我真的太笨了,五线谱现在不会认了,把你也弄丢了。
暮色遮住我的步伐,走进床头藏起的画,画中的你,低着头说话。
那时的我性格差得可以,三两句未说完就拉黑,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你主动找我。许是我真的自私得忘了,你也有脾气,你也会生气,只是从不对我表现,只是忍耐与改变。如今回忆起,青春里有你,我多幸运。
刚吵那段时日,朋友问:“你还好吧?”被我一句“怎么不好”噎得再没来劝和。每一次的目光相对,你总欲言又止,我也并非愿意决裂,只是彼此在坚持着某种原则。那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不会轻易显现,却让人忽视不得。
那天黄昏,晚霞漫盖天际,我站在你眼前,你个儿比我高,夕阳下有一片小小绿荫。良久,彼此终是一语未言,相继转身。
你将头埋在我手臂上沉沉地带些无奈地说:“闺蜜啊,这是尊严的问题啊。”
你用比赛学来的安化调调同我讲话,听得我暴走。
你在耳畔唱歌哄生闷气的我,我边笑边打击你唱得太难听。
……
回忆像默片播放,刻下一寸一寸旧时光。
我们坐一程一程公车,人潮来来去去,时间不言不语。
我们说一句一句再见,有人将手来牵,有人匆匆走远。
异乡友人用当地语言关切地询问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的我,未得到回应,继而认真地比划手势表达,我挤出一个笑:“谢谢。”声音像散在风里,耳鸣一般自己也听不清。
多少的执着输给了时间,多少的泪水流过了青春。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再次回首,你的笑容在日暮沉景中猛然迸发出朝阳光彩。可时光会错位,谁又会记得谁,不过幸好,彼此的青春都没有错过。
感谢,你来过我的年少。
感谢,我的青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