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是在老家度过的,只记得小时无忧无虑,小小的欢喜充盈着小小的心田。小孩子最喜欢的,莫过于春节了。
一点点晨曦拨开一层薄薄云雾,微红的,纯白的,混在一起。还有些什么?还有深夜了残留的爆竹的缕缕烟丝,但接连几天的欢喜过后,总好像还缺些什么。到底缺什么……
儿童时代的我,亦是很喜欢春节的,厚厚的红包,美美的家,浓浓的年味。大年初一,早早起床,换上我的新衣,红灿灿的头绳,在我看来那是幸福而美好的,在新年家人才让穿的衣服,再挎个小背包,梳理下头发,就走上乡村的小巷去拜年了。一户户人家是紧紧相连着的,无论到了哪一家都是闹哄哄的,分外热闹。黄狗子和大公鸡追着孩子打转转,只等掉下来一块饼干,或者一根肉骨头,叼起就跑。
夜幕一点点打下来,皮影戏一点点升上去。在我们老家,我们5岁的那个时候,就在村里学校那头,小卖部旁。每到过大型节日,月亮升起来在这个时候就特别热闹,那是的皮影戏则是最精彩的。不知道是不是老手艺人,一年是要演出好几次。我们便无不渴望着,到学校那头去玩。不仅仅是可以看戏,更多的还有可以见到许多新鲜的面孔,还可以乘机买许多平时不让买的小零食,比如说辣条、酸梅粉、炒瓜子……每每这时,我就跑去叔
公家,因为那个爱小孩爱到极致的他,总归会满足我的小小需求。
“叔公,叔公……你在不在?”我努力仰着头往上看,看看二楼是否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以为是谁呢,这么开心,是不是又想让我带你去买薯饼啊……”叔公一边应着我,一边是下楼的拖鞋声
我坐在叔公自称“宝马”的摩托车上,手紧紧地攥着我的小背包。任风堂过脸颊,涩涩的痛。皮影戏还未开始,叔公给我买了很多小零食,在那一瞬,我觉得叔公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现在想想,小时的我,我们真容易开心,小小欢喜,就会满足,现在好似不再可能了。
皮影戏正式开始,看着熟悉的幕缓缓拉起,那熟悉的感觉,那曾经一次次盼望,那一份份小小欣喜。我依稀记得那是一年演那咋捞海龙,那是龙年吧,记得那小小的人儿,灵活地动着,那画面在现在我的眼前闪烁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龙翻江倒海,一个踩风火轮的小娃娃,使出三头六臂的神奇
回家时已经很晚了。我故作地对叔公说:“还留了包酸鱼仔给叔公呢”!叔公撇撇嘴笑了,“小家伙,就是嘴巴甜。”然后把我高高举过头顶,逗得我咯咯得笑。
回忆起曾经的春节,那是由小小欢喜堆积起来的年味。如今,也许是住进了城里的缘故,不知道叔公他们有没有想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