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深邃的丛林是古迹最好的归宿。
还没走进大门,一手遮天的古榕就常常蔓延到树林之外了,只见那参天古树,枝蔓摇络,参差披拂,有时还能“隔篁竹,闻水声”,“环滁皆水也。”
吴哥窟是块风水宝地,外圈,女王宫外套一波光粼粼的碧湖,色如翡翠,旁边古榕的绿和着碧湖一层层的绿,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绿,内宫,只有三座石雕塔,却覆满了青苔和一种白如玉,小若兰,香同梅的小型兰草。整个吴哥城都浸在迷人的绿中。
吴哥窟的工艺虽如鬼斧神工,大自然的手艺却明显更胜一筹。那醉人的绿呀,就像一张极大极大的荷叶铺着,满是奇异的绿呀!若能裁此以为带,我将制成一条飘带,仙女们定能临风飘举了。若能挹此以为眼,
那这眼睛的拥有者必将添一份灵动,添一份机灵。
大理石搭成的吴哥窟里,绿,无处不在。青苔,是绿;小兰草,是绿;古榕,还是绿。在着绿下的大理石,虽有坑坑洼洼,饱经风霜的样子,却可以支持整座吴哥窟。那沧桑的模样,上面的每一个小坑,每一个凹陷,都是有故事的。
有的墙壁上石块已经变形,既而长出的是一棵挂满小黄果的古榕,榕树上有鸟鸣,声音的灵动为大榕树又添了一丝生机,少了一丝沧桑。
留在丛林中的古迹,人们只能靠古籍来想象它们的面容,神秘的面纱在丛林的掩护中若隐若现。而这种幻想,把古迹—就像是吴哥窟一样,台成了与山川共存,与日月同辉的地位。这吴哥窟在丛林中的靓影,是我留在心底的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