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学坐落在家属院里面,是用别的院子改建而成的。房子不是很高,爬山虎长年累月笼罩着屋顶。老师们的办公室,那里原先是卫生间,后来除掉了,建成了办公室,那个“办公室”牌子原来是加工了的塑料板,就贴在办公室门的正上方。右边的廊坊就是教室,高层的是高年级学生。台阶很长,我可以轻松地蹦跶下来,但却半天爬不上去。操场墙角有一颗大杨树。树杈上有个鸟窝,离地面并不高,可每次我们扔树枝,那一窝鸟都没动静,这使我们诧异了许久。
五岁那年,爷爷带着我去报名,我爷爷是学校的主任,老师一见我,便收下了我。我就荡着秋千唱着歌,老师都看着我笑。这时一个女老师把我抱起来,用她那有弹性的、带着肉窝的手一抹,抹在我脸蛋上,将我的眼泪都抹去了,反正我在之前也打了好几个哈欠。大家都笑了。
因为我们是一年级学生,坐大教室太浪费,只好坐在西边的一个小教室里,那里有一块黑板,用水泥墙隔着暖气。操场是我们课余的乐园,操场上原来有个大台阶,为了安装器材,把大台阶除去了。玩具是自带的。我们那
时搬家,玩具送给亲戚了,我常常拿不到玩具,只好和同学轮流玩。
我们就这样上了三年,老师一直是个女的,就是抹我眼泪的那个。她长的很白,讲课声音十分动听,每每讲着课文,就像唱歌儿,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开头几年里,我一直陶醉于她的声音,她叫我回答问题,我就傻呵呵地笑,她便说我“果然年龄小,跟不上。”从此我便不敢不认真听讲了。
四年级时,我们同学男生和女生不在一起玩了,怕人笑。有一次,杨灿给秦艺菲写了一个纸条,便被我们羞成夫妻,从此他们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老师知道了这件事,跟大家解释说:“同学之间写纸条,证明同学友谊情深,不可以乱讲的。”我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崔雨涵是我儿时的玩伴,身高、肤白、鼻高、唇红、发黑、脸圆。但总感觉缺了一点什么,不怎么完美,但我们关系很好,因为在现在,能够互相鼓励,坚持友谊的人并不多。
今年一过,就彻底小学毕业了,但我的启蒙老师在两年前就换了,现在还教书没有,我仍不知道,每每想起来,心里就多了一种深深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