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一棵枇杷树,已经有一层楼那么高了。听爷爷说,在他小时候就有这棵树了。
枇杷树看起来很普通,它不像香樟树那样苍绿可爱、清香四溢,也不像柳树那样婀娜多姿、风情万种。那皱皱巴巴的枝干,那粗硬宽大的叶片,一副饱经风霜、老态龙钟的样子。
曾经,我对它唯一的好感,就是那酸酸甜甜的果实。
初夏,果实成熟了。绿叶丛中,一颗颗黄色的果子若隐若现。每每这时,我总要拨开叶子细细查看。奶奶说,青色还没有完全褪尽的果子并没全熟,黄中发红的果实才是熟透的。于是,我等啊等,盼啊盼,等到青色全褪,等到黄中泛红,再把它们摘下。
迫不及待撕开外皮,一股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轻轻咬上一口,甜甜的,带着一丝丝的酸。肉质不老不嫩,水分不多不少。
不知是因为它比较袖珍,还是它味道独特,我一连吃了十几颗,也总觉得不过瘾。
渐渐长大,我对它更添了了解,也倍添了好感。
原来,它那老气横秋的叶子和其貌不扬的花儿,都是宝贝。它们可是治咳嗽的良药。
每次我和弟弟咳嗽,奶奶总会用叶子或者花煮汤给我们喝。那清香恬淡的汤,比一般的咳嗽药好吃多了。最主要的是,这汤没有一点副作用,不上药店自己就能熬制。枇杷叶,常年不枯,随用随剪,刷掉背面绒毛就行。枇杷花,冬天开放,把过于密集的花剪下晒干便可。
我还发现,枇杷树的可贵,不仅仅在于它为我们贡献了花、叶、果,还在于它顽强的生命力。从我懂事起,我家前后的桃树、梨树换了两茬,而它,历经了三代人,依然茁壮蓬勃。
我爱我家的枇杷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