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笔,合上课本,塞上耳机,坐在黄昏的花园。仿佛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偌大的黑白空间,破口的颜料一点一点地渗进来,染得这孤寂的世界,有了几分色彩。或许是漏多了,看起来是浓浓的水色,指尖上跳跃起的光波,榕树抹尽了这最后的斑斓。蝴蝶仓皇逃走,小草不情愿地向后倾倒,飞鸟闪过在视线里。在它的世界里,所有的生物都在进行一场大迁徙。唯有我的眼前,落山风缓缓吹过脸颊,深橙色的那——今天最后一抹夕阳,在迷糊的山色中褪去,褪去……全世界只剩下我和那没有光彩的一袭漆黑的夜。
“那是什么?”“我次在特。”当我惶恐地念出那句别扭的英文,顿时喉咙疼得像在冒烟。引得全班哄堂大笑,老师抿着嘴示意我坐下。这一种声响并不是完全纯粹,带着一种杂乱的噪声,像磨尖的匕首,慢慢地,扎进内心,然后再血淋淋地拔出,再……我默默地低下头,任凭海风抽打着耳光,站在风尖浪口
上,一个不经意间两边的浪涌上来,投身跳进冷冰冰的海洋。吸满了海水从耳膜破血而出。宁静的暴风雨过后,一滩茶色的不明物,飘浮在海面。此时的我,捂上耳朵,仅仅这短短的5秒。我讨厌这一种笑声,但笑有时可以春风十里,却又会冷若冰霜,随时会融化。也许,这就是从喉咙颤动出来的,所迷人,丰富的声音吧。
转出家门,晨阳擦过树梢,树枝断裂的响声,清脆地传来。“嗒,嗒,嗒”鞋一步一步地踏在坚硬的水泥路上。清晨的问好声此起彼伏,偶尔奔过几个小孩的打闹声。路过老奶奶家的猪肉摊前,“咿咿呀呀”的戏曲声,格外美妙。那种圆腔润滑的调儿,也许只有公鸡才能唱出来吧。我轻轻跃过栏杆。
时间也有属于他的声音。烟花在空中绽开的瞬间,抑或是小胡同里消失的吆喝。我敲打着课桌的一角,望望已经入秋了的天,往掌心“哈”了一口暖气。已经有些冷了呢,我仿佛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