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物转星移,时间的感伤化作尘埃,落定在这个叫作云南的地方。
清漪快步走着,多少年没回来了……刚才经过玉龙雪山的时候,她居然打起了寒战。脚下的路由柏油公路渐渐变成青石板路,再变成泥土,她知道,这回是真的回来了。
一阵阵风铃的清香萦绕的耳畔,转入另一个山头,竹楼,木楼在经过千回转后出现在眼前。苗寨大多都在深山,爱好自然的苗族人民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她走进小巷,从靖港街绕进苏门巷,她找到了她要来的地方。
半年前,清漪从这里走出去,她今天回来了,鹿亚山的深处,她回来了。
她敲敲门,没人在。“莲泉。”她轻轻地唤道。没人开门。忽然想起了那句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不过院外的杏花还开着,倒也应了另一句诗:人面不知何处是,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在云的南边等你。”“
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八年前,她俩在此立下誓言。头顶的杏花还开着,花下“执手相望泪眼”的两人却只剩下一人了。
雨打杏花,她踱步到了小溪边。溪边支着画架前坐着一个女孩。身穿苗裳,手执画笔,画上有云、有山,淡淡的晨雾融洽进鹅黄的云岚,轻灵娉婷,画上有一两个人形的小核电,互相挥手道别。清漪看了一眼,走过石桥,轻声长叹。他想起了莲泉。
她没有看到,在她转身后的那一霎那,那女孩提笔写上了落款与画名——云的南边,莲泉。
像是想起了什么,清漪回头望那女孩,女孩也在看她。在四月相对的一霎那,远处飘来了一阵风铃清响,会心一笑,灯火阑珊。
“我在云的南边等你。”
“我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多年以后,回首茫然。像观看一部古老的影片,依旧黑白分明,情节如初。
尘埃落定,落定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