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和荆棘总一同生长,经历过挫折的伤,才能迎来芬芳。
——题记
那天我随妈妈去朋友家玩,闲的无聊,妈妈说:“山后有一片桃花林,现在开得正艳。”我便动了去看一眼的心思。
这时,旁边有个小孩插嘴说:“山后边有蛇啊,虫啊……什么可多了,外头又正下着雨,她一个人,难道不怕吗?”
我看着那个比我小三岁的孩子轻蔑的眼神,攥紧了拳头。
雨点密密麻麻地敲击着玻璃,像我内心愤怒的呐喊。一旁的妈妈看我犹豫便说:“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几只米粒大的虫吗?再说山那么大,蛇难道还特意去路上等你来吗?”我没说话。我最怕的就是蛇了,不由自主得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毒蛇吐着蛇芯子的场面,我内心冒出一股寒意,浑身起鸡皮疙瘩。
妈妈望向我的眼睛亮亮的,像似繁星在闪烁,柔柔的,像是有什么要诉说。我松开攥紧的拳头:“去就去!”
我独自走在大山里,迎面而来的山风,夹杂着些微的雨,有点阴冷。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点生气。走着走着,我浑身都发冷。
狂风肆意玩弄我手里瘦弱的伞,一声凄厉的鸟叫声撕破层层雨帘。雨越来越大,我的伞似乎已支撑不住了。望着这迷离风雨中的遥遥山路,心底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喊着,一遍遍喊着:“回去吧,回去吧,屋里暖和多了,屋里没有风雨”,突然妈妈那柔柔眼神,如流星般划过我的心,告诉我往前走,莫回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驱走内心的害怕。大步往前走走,拐过几个弯,我惊呆了,十几棵桃树立在这山坡上,簇簇桃花开满树枝,粉嫩的像少女最初的梦,桃树从山坡上往下绵延而去,有的像婀娜多姿的美人倚窗思念谁家君郎,有的像公子摇扇笑谈哪家姑娘。风掠过桃林,桃花点点繁星散落,在雨里铺成一条银河。
莫回头,莫回头,是因为有更好的景色在前头。
这时我看见了山坡下那枝纯白的山茶花,比起声势浩大的桃花,它更有一种单调的美好,我站在山坡边,小心翼翼地蹲下来,慢慢的滑下山坡,折下一朵山茶花。当我转身想要再上去时,突然我愣住了,我这才发现我下来的这个坡大约有70
度,下来容易上去难。下雨后的泥土又湿又滑,环视四周才发现这是一个土坑,无论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高,除非我再长高一米,才踩得上去。我只能呆在原地,满怀期望等着可能会来找我的妈妈。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土坡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焦急地喊到:“妈妈,快拉我上去。”妈妈嗔怪着:“看个桃花,怎么搞成这样?”“不小心摔下来的,妈,快拉我一把。”妈妈趴在土坑边,伸出那双我期待已久的手,就在快要抓住我的时候,她双手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最终缩了回去。
仍是那双柔柔的眼,“你可以自己爬上来”,她无情地说道。我急了:“这个坑太高了,我爬不上去。”妈妈似乎有所动摇,她向四周看了下,顷刻间又坚定起来,不容置疑地说:“我相信你!还记得小时候吗?你和伙伴玩‘三人两足’的游戏,你们摔倒了,你的伙伴们都哭了,就你拍拍屁股,站起来跟我说‘妈妈我不疼’,你认真观察一下四周,你一定可以上来。”然后她站起来,径直离开了。“妈妈,妈妈……”不管我再如何哭喊,她都没回头。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雨里,我一遍遍的跟自己说,妈妈会回来的,她不会不要我的,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的。天越来越黑,雨水仍在无情地流淌,我像个傻子,站在雨色里,执着的抬头望着。也许她不会回来了……
空晃的山里就剩我一个人,心里空的发痛。
那个小孩的话,在我心里又回响起来,蛇它会出来咬我吗?那句话,像一个魔咒,禁锢了我的勇敢。“我相信你可以的。”突然沉睡已久的勇敢冲破了枷锁,那个从前不哭、不怕疼还笑着安慰他人的我涌现出来。我仔细观察周围一遍,选了一个比其他地方更缓的坡,收起伞,用伞柄戳进泥土,抓住旁边的藤蔓,一步一步登上去。尽管我的鞋子一直在打滑,但当我稍微往下滑,我就用手深深地抠进泥土,稳住身体,终于登上坡。
满树桃花,轻轻摇曳,是在赞叹我的勇气,我的心里盛满喜悦。一转头,那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向我招手。
我向妈妈跑去,脚下一路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