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题记
犹记童稚时,家住老街深处。青瓦灰砖,小心地阻隔着外界的喧嚣。那时父母工作忙,我便寄居在奶奶您家。每当我去的时候,您总会老早就在老街门口等着,脸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
您的手艺在老街算是一绝,我最爱吃的便是您做的花饼。至今记忆里都长存着那一帧景象:您头戴兰花头巾,手在井水中洗了洗,便去摘屋旁的栀子花,用面粉揉捻在一起,爷爷则乐呵呵地帮忙打鸡蛋,再到台上磕完鸡蛋后还节俭地把蛋壳抹一抹。放在铁锅边烤,拿出来时栀子花的香,鸡蛋的稠,面粉的筋道,在味觉中绽放。我满足地笑,您也跟着我笑。
略大一些,我吃花饼的时候,总会象征性地问您:“您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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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和蔼地笑了笑:“我不吃。”我想奶奶一定是岁数大了,已经不爱吃这些啦,想完便心安理得地吃完所有的美味。
现在的我,已经少您家了。这一年的清明,我再次看到了您,您拄着拐杖弯曲的身形像一枚褶皱的核桃。我的心颤动了,您怎会如此不敌岁月的沧桑。走到近处,您拉过我的手,我分明感受到您布满老茧的皮肤。
小姨说:“你奶奶不知怎的,一直喜欢摘栀子花,也不想想那么多的虫子,怎么就不怕咬,唉……”我愣住了,奶奶您做花饼不就用的这种花吗?又想起您的手上,霎那间明白了,原来您一直都忍痛为我做饼,一直以来,您都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奶奶,谢谢您对我的爱!一转身,您的鬓发已白,一转身,岁月已拔高了我,却压弯了您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