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旧城区中是这么的不起眼。一只口罩便把她的脸遮去了大半,成天守着那路口狭小的烧饼摊。唯一引人注意的便是她做的一手喷香的烧饼,我对她的认识也仅限于此。倒是常买菜的妈妈貌似和她挺熟,还常跟她打招呼。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是那个会让我感动的人。
正值冬日,寒风一阵阵地刮着我的鼻头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头发在风中漫天生花,发丝的末端还不时地扎入眼睛。天已经黑了,仿佛有千斤重的书包压着我的背,腿灌了铅似的几乎抬不起来,全身上下的细胞困乏到了极点,手脚冰凉……爸妈不在家,一想到家里也一如这大街般清冷,心里的郁气也沉重到了极点。
不经意间,我已挪到了她的摊位旁。看来她是准备收摊了,大大小小和面用的盆已排在了一旁,摊位上唯一一个亮着的灯泡也蒙着灰尘,昏黄的灯光吝啬地照着狭小的摊位,挡风用的塑料布在她身后被风吹的一鼓一瘪。她已经摘下了口罩,不属于她年龄的消瘦脸颊旁,一缕干枯的头发
随着寒风飘动。
我抬头撇了一眼摊位,又低头,准备继续走,却听到一声招呼:“小姑娘,怎么一个人,你妈没去接你?”我不想说话,但也只好答到:“我妈妈不在家。”“那定是没吃晚饭,来,等会阿姨给你做两饼。”怎么还客气上了?难道是……我没敢多想,却也忙回了一句:“我没钱。”她在说话间已熟练地揪起两面团,经过搓、揉、擀没两分钟就做好了面饼,这两个饼上的芝麻撒的特别多,我隔的挺远便瞅见芝麻密密连成一片,她边撒边说:“不收钱,不收钱,你妈妈经常照顾我的生意,上次还带了好些芝麻给我”。她在摊位内,一边不时地翻一下炉上的烧饼,一边和我找着话题聊。或许是因为她身上的纯朴,又或是其它的一些东西,让我放下了一开始对她莫名的戒心。
我坐在桌前,指尖触及那一片她给我的温暖,脑海中忆起她把烧饼递给我时温柔的话语:“快点回家,趁热吃”。屋内满是芝麻温暖的香。这温暖一点点钻进我的心中,汇聚成一种后知后觉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