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人生这短短的12年来,一直有一句话埋藏在心底,既模糊又清晰,在他生日来临之际,我要对他说出这句话,完成这个埋藏了多年的愿望。
那是一件过去了很久的事。那时,外公的头发还是黑色的,外公的眼角还没有那一缕缕皱纹,外公的身材还是高大结实,我对外公的记忆就是这么多了罢。
在幼儿园时期,外公外婆轮流接送我,每天我都会轻轻地在他们耳畔说上一句:“今天你要第一个来接我哟!”,我自己自然也会在放学之际迅速背上书包,整理好衣服,以便一打铃第一个冲出去。而那个从来没有迟到过的笑脸,总是按时在门口等我,还高高举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和牛奶。
而就在那天,我没有等到那张笑脸,来接我的是爸爸妈妈,走的也不是回家的路,而是一条我从未见过的路。我开始还很兴奋地在车上乱蹦,嘴里还哼着幼儿园刚教的小调子,但看到爸爸妈妈严肃的
样子,我只好乖乖坐好,但心里不知为何冒出一丝担心,焦虑。
到达目的地了,妈妈从车上抱我下来,眼角红红的,我抓住她的手,跟在她身后朝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走去。外婆,姐姐也在这儿,她们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外婆站起身来,递给我一个冰冷的包子和已经没有温度的牛奶,说:“吃吧……”,她抽噎了一下,又对我说:“外公生病了,你去看看他吧。”我透过一层玻璃,看见外公身上插满了管子,看着那么憔悴,又那么安详。
今天是外公的生日,我会走到他的床头,握着他宽大又温暖的手,在他的耳际轻轻地说:“外公,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呀……”,并对他说:“外公,我爱您……”
有时候,我对他的爱不太能表达出来,但那句话藏在我的内心深处:“等我长大了,要赚好多好多钱,让你住大房子,吃好吃的东西,你说好不好,外公?”这是几年以来从没改变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