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得我有些燥。
初春的阳光虽明媚却没有灼人的温度。街角有些斑驳的墙,长出新叶的参天大树,都像是世间最美的颜料,构出一幅带有春的印迹的画。
我抚摸着树破碎的树皮,想象着它成百上千年来的故事与孤独。棕色的树枝上留着去年未曾落下的一片枯黄,那片枯叶在一片生机盎然的嫩绿中。
孤独却不愿放手。
我看到的这些景色,心底浮现出这句话。它是不是想要留在这里,哪怕已失去生命,也想留下自己存在过的印迹?
我又留下了什么给后世呢?我又有什么痕迹来证明自己存在过呢?
我有些迷茫。
我尝试埋下一个时光盒,我尝试在斑驳的围墙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我尝试做些夸张的
事来引起大家注意,我尝试对所有人报以温柔与开朗……
可这一切都以了无音讯结束。
无奈地缩在墙角,我有些失落。她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无力地抬起头,恰撞上她有些浑浊的眸。
记得奶奶说过,母亲的眼睛是极漂亮的。我曾不懂。年少的人儿满心都是未来的海阔天空,从未曾认真地看过母亲的眸。
南风过境,透过窗户抚过她依然明亮的眸。初春的阳光直直地落入眸底,眸仁像一颗花纹华美的琥珀,明亮的眸像是世间所有的美好都揉碎了撒入。
朱唇轻启,扫去了我内心的所有迷雾。
“认真做自己就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