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牵着我的小手,一深一浅的从远方走来,从岁月的深处缓缓走近。
——题记
谈起我的姥姥,心头自然蒙上一阵酸楚,她给我的印象便是身处乱世,饱经风霜,一直处于忧患之中,没过几天安心的日子,却把一生献给了子女,因此,我与母亲常常因此而愧疚。
姥姥是普通工人,家里不算穷,退休之后并不清闲,搬城里之前,我一直认为她是个抠门儿,小心眼儿的人。家明明有钱,但越是钱多更是省着。后来,母亲因此与她吵了架,姥姥自此才教着我,人要有忧患意识,如果把钱都浪费光了,再大事上哪有钱开支。后来姥姥进城买了两栋房,丝毫都不紧迫,没向我们要钱,这是我明白的头一个深刻的道理,姥姥语重心长,给我上了人生的第一堂课。
幼时晚上总有些零碎的时光,父母没太多功夫看我,我也愿意姥姥姥爷在一起玩。姥姥生在文革前夕,在那时代的人中少有识
字的,我年幼时大多数字是姥姥教我的。门外的街道夜里很静,沿街楼上的招牌,各式的路标,各种大小不一的字体,姥姥又粗糙又厚实又软的手握住它,用手指那上面的字一个,两个,几十个,她细心地教我认字。那时天是如此的明朗,环境极好,夏有缺月疏桐相伴,冬有如眼繁星相照。我如今还时常回忆,这种记忆里少有的清闲于琐碎的时光里的快乐。
我上了小学的时候,姥姥一家出进了城里,在城南极静辟,空气很好的社区买了两处房,刚搬进去的那一会儿我也住在里面。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们在里面住的头天晚上,那个夏夜刚入睡,蚊子很多,我们三个坐立不安。我们关上灯,依偎在一起看电视,姥姥用手轻摇蒲扇,扇出慈爱的清凉。那夜很静!
回忆姥姥与我度过的碎碎的光阴,承载在记忆中隐不去的许多。
在碎碎的光阴里,我的手在姥姥手心中长大,我们缓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