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富平,和习主席家的村子只有几公里。
厌倦了城市里的水泥钢筋林立与汽车尾气,那就去乡下走走吧!
老牛背山脚下便是一块平原,天生的丘陵起伏与沟壑纵横便让这里成为建缓坡梯田的好地方。一块斜坡,上方种小麦,中上方种玉米,中间、中下游种土豆、红薯,在最下方种耐旱的花椒树,而两块斜坡间种柿子树防止水土流失。这办法从我爷爷小时候,大概80多年前就有了,一直沿用至今。
每当小麦收完时,地上还在的麦杆便被农夫们用一把火烧完,烟尘还未散入大气,一场夏天猛烈的暴雨又给土地加了把肥。而此时的冷暖交替又催熟了花椒。在农历八月时纷纷咧开了嘴,黑色的小籽落满了田间地头,而玉米的穗已经慢慢由黄绿转深红,地下的土豆红薯经历风雨后早已只待收获。
田间传来了秦腔中的眉户派唱法,由县上镇上来的人们弯下了腰,收获的气息传到了柿子的鼻中,便一个一个不紧不慢的成熟,熟到犹如充满水的橘气球,在
天高气爽中蹦下柿树。此时的农人若是渴了饥了,一颗柿子的汁液沁人心脾,就是玉露琼浆也换不来。
当家家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秋雨悄然而至。一场秋雨一场凉,日子也由长变短。漫长的夜人们无事可做,便织布屯菜。这是在那个年代的人们的做法。在现在村村已连上了3G,不少村也有了4G,我们这些城里人在乡下也不会觉得被时代遗弃。这附近唯一的污染源也只是一个水泥厂,还被环保局贴了白条。于是在冬夜,天上的星星在这个雾霾横行的世界里有了它的存在,洒下一片光辉,与路上的太阳能灯呼应着,照亮一片一片的村庄。
但想在田间享受这种田园牧歌,要有来回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在这个快节奏的都市,任何事任何人都浪费不起这一去便是一天的时间。唉,田间的小伙子变成了老翁,他的子女们挤破头也要往城里挤,也不知道在多少年后城里人还有没有了“故乡”一说,乡愁、乡情好似只能活在作家的书中,和一群坐在轮椅上老人模糊的儿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