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
原创:程佳雯
思乡,乃人之常情;论吾之乡,思之甚……
思之矣,一影竹风映小楼。那普通不过的土坯房安静坐落于山中,房后绿竹掩映。或是那里的温暖与潮湿,造就了在西安罕见的葱郁青翠。风过掠之,引青叶萧萧飒飒惊飞鸟起;月悬映之,令碧竹葱葱朗朗映婵娟明。日闻竹香,心静;夜闻竹响,神凝。那竹林,至今难以忘记。
思之矣,一弯梯田萦小楼。崎岖不平的大巴山地,绿树环绕,梯田错落,颇有“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之感。在葱郁绿荫下的蹊径游走,俯视梯田层层,颇为有趣。有的地方已长出新苗,有的地方尚才耕耘,编织出一条黄,一条绿的带子,环绕着几幢小房。
思之矣,一语乡音笑小楼。我一直有个遗憾,就是不会说四川话。那种令人有些费解的语言,在我耳中颇有韵,令人联想到一种艺术——川剧。四川话似乎也是多样的,每个人都能说出属于自己的味道。或是似那柑橘般沁人,或是似那辣椒般干烈,或是似那蜀绣般秀美,或是……
思之矣,一人独自守小楼。那个人是我阿婆(当地叫奶奶为阿婆)——一个年过耄耋的老人。她给我的印象,勤劳而质朴。她的样子在很早以前我就忘记了,唯记得个子不高,已是高龄头发却未白,她的手,她的脸是黝黑的,似是老树皮一般干瘪,她的眼睛乌黑而明亮,炯炯有神。她生前时常会把她耕耘收获的花生,用半人高的麻袋装好,让儿女们拿走。没错,都是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妇人亲手种下。她孑身守着那幢老房子许多年,似乎在我出生以前就是如此。
呜呼哀哉,人已逝,独留小楼守山水俊秀!长留乡情,念风水依旧。
【乡情】
原创:吴禹慷
我又想起了窑洞、酸枣、苞谷、荒山……
呵,故乡!
驱车一路前行,汽车在土路上卷起黄尘,望向窗外,虬枝的枯树,啄米的鸡群、成堆的苞谷、相连的窑洞……家乡的一切,那么亲切。
父亲停了车,我来到爷爷家的窑洞旁。望着三孔窑洞,我兴奋至极,三孔窑洞,一孔放工具两孔起居。掀开门帘,一个铁炉烧着煤
,烟雾缭绕,靠着墙还有一个很大的炕,多么温暖。这里,就是父辈长大的地方。
我们出了窑洞,开始向山上爬去。路过一院窑洞旧址,往日的繁华仍历历在目,五孔窑洞并排矗立,气派庄严,泛黄发白的雕花门窗诉说着往夕,院内几个巨大的石磨平躺在地,杂草黄中带绿,已长了很高。侧旁,还有石砌的马厩与马的石槽,石头被打磨的不再尖锐,仿佛眼前就有一匹骏马,低头吃着槽中可口的干草。我们一步步,继续向上攀登,路过了一条已废弃的水渠,几孔放置秆杆干柴的窑洞,攀登着继续向上,最后一孔窑洞也完全消失在我的视野中。在黄土山上,人永远是过客,黄土与杂草一直在山上,永不消失。山路越来越陡,洪水也已冲毁了一些山路,这使我上山顶的困难再次加大,路旁几棵瘦小低矮的酸枣树,枯直的枝头摇曳着几颗深红的枣粒,它们可能是这山上唯一的果实。土路陡峭,黄土又松又软,一旦失足便会跌落在地,黄草肆无忌惮地生长着,使黄土山再铺上一层黄地毯,一茎一叶编织而成,包裹了一座又一座山。山顶距我们的距离愈来愈近,祖师庙的遗址映入眼帘,我看到地上种了豆苗和核桃树苗,它们似乎停止了生长,在风尘中逐渐凝固,我连走带爬,终于屹立于山顶,风声吹过,飘渺又清晰,或是神灵在低吟,在山顶,一切都笼罩着神秘与神圣所制成的长袍中,大到一庙,小至一蚁。向山下鸟瞰,向四周环顾,黄山、黄草、黄树,天空中的云似乎都泛着些微黄,是谁?用他的大手描出了这黄色的世界,是神吗?神塑了黄山,铺了黄草,嵌了黄树,染了黄云?没有答案,唯有呼啸的风,拂着面庞却刮进了每个人的心中,神是会变的,或许他就在我身边,他可能只是变成了一棵树、一茎草、一块石、一只蚁亦或是一只兔、一方砖……他会一直在这里,守护着这山、土、草、木。也可能有一天,他进入了我的梦境,或在我枕边耳语,让我再一次回到故乡。我相信,他一定会与时间作伴,时间不止,他就不会离开。
我又想起了窑洞、酸枣、苞谷、荒山……
我又想起了那里的一草一木,家乡的神,你近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