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禁火空斋冷,江上流莺独坐听。”亲爱的太奶,您在天堂是否安好?
两年前,您来到了爷爷家,慈眉善目,和蔼近人,脸面上刀割般的纹路,怎也隐匿不住岁月无情的打磨,每一个斑点皱纹,都是一笔挑战与承诺。
“叫太奶。”父亲严肃地说。“太奶好。”我垂下眼帘,低声嗫嚅。太奶乐呵呵地笑,一步步地蹒跚过来,半是嗔怪半是欣喜地说:“你瞧你,给孩子吓的。”又转向我,乐呵呵地笑。
太奶最喜欢的菜就是血肠了,而且是纯的,不得加面进去。而我最讨厌的,就是血肠。每看见这道菜,血红色的猪肠浮现在眼前,血腥味“噌噌”地往鼻子里钻。我就恶心得再也无法进食。而
餐桌上,太奶总说:“萌,吃一吃,血,血肠。”我“嗯嗯”地应着,夹了一片,又偷偷地递到老妈的碗里,生怕太奶见到,惹她不悦。
太奶身体健康,尤其突出的是她的牙齿,洁白明亮,没有掉过一颗,排列整齐,一口贝齿。她早晚刷牙时间固定,不得耽搁,连午餐点心过后,也要漱口,甜食冷饮从未碰过。我多么羡慕太奶的贝齿,却无法抵制甜食和懒觉的诱惑,搞得太奶哭笑不得。
太奶学识渊博,精通俄文。满腹的名言典故,再有超强的表达力,将本就精彩的故事流利地讲述出来,真是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亲爱的太奶,您在天堂,还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