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衣服总是旧的,而且还若有似无的带着味儿。不知是汗留下的,还是烟扫过的。多少次的清洗,也无法洗涤掉那经久不散的味道。
记得那大衣是五年前买的。父亲皱堆着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斜睨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在三番五次劝说后,才满脸不快的买下了那件衣服。他不耐烦的样子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如今望着那大衣,触目惊心。数不尽的毛丝露出,企图分裂着衣服。那针线似乎己挡不住下一次的洗涤。一两处不合群的颜色也在衣服上显现出来。星星点点的污渍嵌在上面,似乎要留在那,亘古不变的留在那里。
隐隐还记得五年前的一幕:“先生,您放心,我们的新产品一洗一刷,衣服准保干净。”似乎又看见了一个咬着牙,带着几分犹豫,几分心
曾经,那衣服黑蓝相间,整洁坚劲。如今,不知为何破旧不堪。父亲的衣服就像一个云游四海的浪子,无法明白他所付出的辛劳,却依稀能辨别出他的相貌。
早年间的父亲,意气奋发,虽早有脱发之像,却仍有着后梳的长发。在团聚的头发之中几丝微白探着空隙开始萌芽。
可是,不知是谁在这岁月之中装了个看不见的沙漏。漏着,漏着……
如今稀疏的几缕头发软软的粘在父亲的头顶上。白发正侵袭着所剩无几的一抹黑,几寸稀疏的长发突显着岁月的流逝,那时代的变迁。
旧衣亦如父亲。
再次望着父亲,他己开始熟睡。
时光如此之快,他是我的伤痕,更是我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