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无月,几颗暗淡无光的星星挂在漆黑一片的夜空,孤零零的。
“为什么?”我向站在身旁,却似乎远在天边的爸爸一声怒吼。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我和妈妈只能两个人坐在四个人的桌子上吃饭,就像分散在天边的星光,找不到彼此的温暖,照不见彼此的内心。爸爸长叹一口气,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眼眸深处如一片漩涡,袭卷了我的全身,我知道,他又要用那些什么“不得不为”“以后不会了”诸如此类的话来搪塞我,用糖衣炮弹来攻击我。
我眼神一列,鼓足了勇气,大声喊出:“我不想再听那些废话,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在家,真的是太过分了!”我望着爸爸沉寂的眼神,因喝了些酒,眼瞳里血丝密布,有些些狰狞。这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吗?从小,我跟爸爸就比较亲,总是一起嬉笑打闹,每天晚上饭后,我们会出去散步,大手牵着小手。那时我比较顽皮,走路都不规矩,净爱走石子路,跳水坑这种事。
有一次,我站在一个大水坑前摆出跳远的姿势,双目紧盯着水坑,纵身一跃,常常是溅了一身泥点子,回家后自然免不了是要被骂的,这时爸爸就会替我一本正经的开脱……点点滴滴都已化成泡影,消逝于时间的长河里。
虽是春天,显然冬天的严寒还未被涤荡干净,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我,腿上、颈上、额上,似有寒流在乱窜,是啊,真的是太冷啦!爸爸看着木讷的我,低下头,意欲转身离开,我猛然一惊,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角,我知道,那是我最后的期待。爸爸像是妥协了似的,松开了我的手:“我保证,下周不会这样了。”我冷笑了一声,回想起这一年来,爸爸的改变:这一年,他与我们一起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这一年,他玩手机的时间越来越长;这一年,我们聊天的次数越来越少。如此,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明明近在眼前的我们,心却隔了千山万水。最终,我放开了手。
一周已近尾声,我仍然在等待他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