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看着莫奶奶匆匆赶路的背影,我好像悟出了什么。
锁上朱红的大门,莫奶奶,又一如既往地坐上了早班车赶往城里,急匆匆地给城里上学的小孙子做午饭。中午,小孙子刚上学,莫奶奶又匆匆踏上班车赶往乡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雨无阻。
阳光暖暖,城里小区。
“莫奶奶,又往乡下赶呀。倒不如和儿子媳妇踏踏实实地在城里住着,享享清福吧。现在谁还守着那老房子哇。”城里的邻居都不解劝着匆匆赶路的莫奶奶。
“我呀,就是那劳碌的命,就是舍不得我那一亩三分地,那里可是我的根哪。”莫奶奶又挎着鼓鼓囊囊的包,一路小跑奔向离家最近的那个车站,一路还念叨着:“唉,习惯了,舍不得啊,离了它,就像丢了魂似的。”莫奶奶还使劲地往上凑了凑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呵呵,不用猜,那鼓鼓囊囊的包里肯定又装着没奶奶从城里才买的新式菜种啊,化肥啊,小锹啊……
“阿姨,快点,车开了。”乘务员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穿着蓝布衬衫,深青布裤子的
莫奶奶,似乎对车站安检处的一切都很熟悉,瘦弱的身子努力地护着她鼓鼓囊囊的包,穿过密密匝匝的人群,细密的汗珠让原本凌乱的头发服帖地趴在额头上。
进入车门的那一刻,莫奶奶笑了。
炊烟袅袅,乡下田野里。
莫奶奶直起腰,轻轻的敲打着背。头上身上占满了水珠。新翻的泥土调皮地黏在莫奶奶的手上,不肯下来。可莫奶奶却笑了。她弯下腰,理了理沉睡在大叶子下的南瓜,扶了扶匍匐在地里的豆荚,压了压精力充沛的山芋藤,开心的笑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莫奶奶生命里,除草、松土、捉虫,扶苗,已成为最重要的事。踩着脚下松软的泥土,握着手心里带着些许沾满庄稼粉的泥土,闻着地里散发点点腥味的泥土,莫奶奶无比地满足。它们就是天籁,就是圣地,胜过了城市的灯红酒绿,美过了城市的盛世与繁华。
就这样,莫奶奶一直赶着路,穿越在城市与乡村之间,痴痴地恋着乡下那块一亩三分地。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再看莫奶奶匆忙赶路的背影,我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