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傍晚,夕影斜斜。
你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沉默,在这个夕晖渐沉的黄昏里沉淀。我握紧手中的笔,“唰唰”不停,在纸上不停运算。内心的哀伤与落魄,早已做好准备去迎接一场未知的语言风暴。
可你什么也没说,又一声不响地出去了。轻轻的“吱呀”一声,房门被关上,只剩下一堆教科书和我无言相对。
残阳最后一抹余晖从窗户里照进来,像是一张分数单的剪影。残破不堪。“哎。”我叹口气,继续笔下的书写。
以为你迟早会给我一场苦口婆心的讲说或是一场轰然怒气的暴雨,但当你再次进来时,手中只是多了一个杯子。
看着低落的我,说:“喝点水。”
我懦懦地接过,温热一触及手心,便迅速蔓延开来。你突然就轻轻笑了起来,像一条萌芽的
枝条被风吹得作响。
“一次不要紧,也许看不出什么,但多次就直接反应了情况。”你眉眼放松,朝我打气一般,拍拍我的肩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边笑边说:“想我小时候,哪来考得好不好,一旦考得不好,就是分数一差,家长便是一顿打……但现在不一样了,形势所逼,你只有努力。”
“大家都在向上爬,你不能后退。好说歹说,也要拼拼吧?”你朝我宽慰一笑,调侃似的叨叨了一会儿,拍拍我的脑袋:“加油吧!”
窗外夜色深蓝,灯火像浮在深海里反光的泡沫,朝我微笑。
深吸一口气,潮湿又温暖的气息充斥着我的口腔,你的笑容,就像一盏橙色的灯,散发着暖色调的光芒。就像一个热水瓶,外冷内热,你确实如此。
那抹笑,属于你的一颗慈父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