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把生锈的锁,推开老屋的木门,环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蜘蛛网,被烟熏黑了的房梁有些歪斜,房顶漏着雨,滴――嗒――滴――嗒,雨滴落下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个深孔,那是岁月的印记。
我记得土地板上有个老鼠洞,老是从里面钻出老鼠,姥爷就叫我和堂姊妹们用水灌,灌了一大桶水,也没有把洞灌满,老鼠也没有被淹死。可如今,洞已被岁月的灰尘填满,找不出踪影。
后墙上的纸画,那是昔日过年时贴的,一张张积累下来,很厚很厚。墙上的报纸也已发黄,看不清字迹了。记得那时姥姥但凡弄到报纸都会叫孙儿们搅上面糊,一起贴报纸。这时兄弟姐妹们便玩开了,各自挑起面糊模抹在别人的脸上,抢过报纸折小船、折灯笼,孩子们的笑声荡漾在整个老屋。姥姥却不生气,只是笑着说:不许胡闹!
可如今,姥爷、姥姥已去世多年,老屋早已冷清、荒凉了。但美好的记忆还在,姥姥、姥爷慈爱的
脸依然还清晰。不敢在看,不敢在想,只怕心会更伤。退出屋,带着痛将那扇木门再次紧锁,以往的那些啊,就这样被锁在屋里,被记忆沉封。
老屋后面有一片很宽很宽的茶叶地,那是儿时伙伴们的天堂。大家经常相约赶上牛羊到茶叶地里汇和,那时最常做的游戏便是找草蜂。因为大人们说牛吃草蜂巢长得壮,草峰的蜂巢小、数量多捉起来很有趣,既使被草峰蜇到也不会太痛,所以伙伴们很喜欢找草蜂。谁要是找到一个草峰巢,就像是得了宝贝似的,向伙伴们炫耀一番,然后自豪地拿给自家的牛吃……
可如今,茶叶地早已被烧尽,伙伴们也早离开了曾经的天堂,挤到学校,为各自的将来奔忙,曾经的那些欢声笑语,只能流浪在漆黑的夜空,成为一个只可遥望再也无法起及的梦。
如烟的曾经,飘散了,再也无法找寻;如雾的往事,弥散了,再也不见踪影;昔日的美好啊,无限的思念,不尽的回忆,永留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