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当初第一次听见这首诗,是有些惊讶的,幼时的我和诗中的那个人竟如此的相像。月亮无非是我童年最感兴趣的东西,夏夜,坐在阳台的小椅子上,便开始望着天上的月亮,痴痴的想吴刚伐桂和嫦娥奔月了,想着想着就在奶奶的腿上睡着了。奶奶摇着小蒲扇,为我驱赶着夏日的蚊虫和燥热。
春天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奶奶又多了几根银丝般的白发。我也长大了点。偶尔从课本中发现了一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我是很喜欢梨花的,不是因为它洁白的摇曳着的身姿,而是喜欢梨子。梨花落下,等个半月或一月,梨子就探出来了。摘一个,咬一口,汁水直流,酸甜交杂在口中,比什么大白兔奶糖好吃多了。
窗外的樟树又高了,鸟儿在枝头唱着,奶奶的头发也白了,但也多了
几分慈祥。我为着期中考试复习着。翻开书本,又见那杜甫在“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发髻”,也觉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又见那李商隐在破屋里发出“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感叹。
时光荏苒,现如今,又长二岁。背过的古诗词,有的还能信手拈来的背出,有的却早已忘却了。如此,我也了解了古诗词的内涵和魅力。再也不会像当年那样,把描写白雪的千古绝句联想到梨子了。由于古诗词,我们褪去了童稚和天真无邪。转而开始了解萨德导弹,南海仲裁,叙利亚的难民情况——让我们内心沉重。这貌似扩大了知识的范围,但仿佛也夺去了很多本属于孩子的童年。
但谁也阻止不了一个人的长大。
我慢慢的想,慢慢的写。窗外的樟树继续地长着,雏鸟渐渐可以翱翔,我也渐渐长大,童年也离我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