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叹着“凌晨四点,海棠花未眠”,翻开未看完的那页,再次浸泡在阅读的美妙中。
毫不惭愧地说,我与书为伍十余年,早与书中主角打成一片。阅读就是我们联络的桥梁,与书有关的记忆长远。伊始处我只是个偶尔提问的的崇拜者。问李白为何傲气,听他扬眉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问白居易元稹逝后是否怀念过他,见他抖落衣上白雪,悲道:“君在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问李清照战后余生过得如何,看她轻拢愁眉倚窗叹息“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些文人在交谈中给我最诗意的感动。
记忆向近处奔涌,我开始试着身临其境式阅读。书中的人也时不时跳出来帮我。青春期时我看完了《解忧杂货店》,藕断丝连的故事结成温暖的网抚慰着我急躁不安的心;后来自卑也要压倒我,不料,简。爱边喊“你我本就是
一样的”,边用柔弱的身躯帮我推翻自卑的大山;乃至后来成绩略有起色,身旁各式各样的人也多了起来,人情世故的处理又令我抓耳挠腮,这是杨绛先生带着《我们仨》中的恬淡安然和不畏纷扰,与我促膝长谈赶走我的焦虑后才依旧淡然离去。其夫钱锺书的《围城》也是一剂良药,“城外的人想进去,城内的人想出来”一句助我深谙人与人的关系。有时我也想钻进书中帮帮里面的人:想抱抱伊莎贝拉,劝她不要被表面迷惑,劝她回到埃德加身边,兄妹和解并不艰难;有时也想去宝玉婚礼砸个场子,让他看看盖头下的哪是“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悼陷渠沟”的那个风露清愁的林妹妹。如是悲喜交错间,与书籍的灵魂交流更深一步。
直到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蝉亦眠,我再一次在书海中浸得五体通透,于是再叹一句岁月静好,拥着读完书之后的满足感和满心欢喜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