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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的习惯

印象中,老家房屋前面就是一大片田地,常年种有小麦、水稻、玉米等农作物,奶奶许是操劳惯了,总是成天守在田里,或间苗,或除草。即使没有什么事,她也会望着五颜六色的田野发好一会的呆,嘴角还会浮现出像对孩子的宠溺、慈爱般的笑。

在这种时候,我时常会跑去拽着奶奶,她总会无奈地跟着我来到老屋,笑着看我和一群孩子玩,那笑容,比春风还暖上几分!

后来,奶奶的腿脚越来越不灵活,有时扶着单人高板凳走上几步就得歇一歇,有时坐着轮椅,但她即使在家里,也喜欢遥望田野,喜欢露出她那标志性的单纯的慈爱的笑容。当我从菜畦旁、田垄边带来几朵小花,或是叔叔伯伯讲述年成不错的时候,奶奶的笑容绽放的就更加灿烂了。

或许是对土地太过依恋,奶奶不愿随我们进城,于是奶奶每日的习惯便成了守在她待了大半辈子的田地旁,望着我们离去的方向。

终于到回老家的时间了,我迫不及待地奔向家门口,映入眼帘的是轮椅上的奶奶:比起记忆中,她现在老了许多,古铜色的皮肤上爬满了皱纹,但眉眼依稀还有旧日的神采。在她身旁是绿油油的麦地、以及

如火的夕阳。

见到我们来了,一朵饱满的花立刻绽放在她脸上。她激动的拉着我的手,同小时一般粗糙却温暖的手掌令我感到一阵暖流,那双略带浑浊却很精神的眼睛仔细望着我,好像在丈量我这几年长高了多少,许久,奶奶拍拍我的手喃喃地说:娃子长大了呦!我依稀看见那向来坚强的眼眸中泛着点点泪光。吃饭时,奶奶不停地给我夹菜,每当我抬头时,总能看到奶奶注视着我,那熟悉地眼神似乎能穿过时光,把我带回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里。叔叔伯伯们在一旁喝酒聊天,不时开怀大笑,不善言辞的奶奶望着自己的孩子们温柔地笑着,看着这样的奶奶,我似乎看到了小时望着田地慈爱笑着的那个身影。

团聚的时时光总是短暂的。我在临走前,送给奶奶一盆向日葵。只因这向日葵像极了奶奶:它向着太阳转,而奶奶何尝不是呢?奶奶的太阳,便是这片田地,以及她的孩子们。

有了这小小的向日葵,奶奶每日的事便成了照顾它,守着她和这片土地,望着远方的我们。有时不知想起什么,还会甜甜笑一下。

奶奶就像田地里的守望者,守在这片她深爱的土地上,盼着我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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