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启功”这个名字,是在电视上。再听这个名字,是书法老师所说“启功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里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脉的缘故,还是因为它的苍劲秀美,对于书法的神奇之处,我都有一种特别的情愫。
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贴春联,我总会看见村子里的老人们拿出红艳艳的宣纸,碾开柔软韧性的狼毫,小心翼翼地研墨,墨香逐渐浓厚,弥漫到空气中,这时候的我也最为安分。定定地看着他们左手微托右肘,笔尖轻触纸面,留下一道道刚劲有力的笔触,真是一个笔锋一个宛转,这些行云流水的动作在我看来都有着神奇的魅力。
“要是我也会写毛笔字,那该多好?”
时间一次次更迭过往,也在一步步实现愿望。稍稍长大,妈妈就送我到书法老师那儿。从执笔开始,踏上这条洋溢着国魂的神奇的道路。
或篆或隶或楷或行或草,不记得多少个春夏秋冬在氤氲着墨香的日子里飞快流逝。秀丽的笔迹绽放在如莲的白纸上。我不禁着了迷。
汗津津的夏夜,知了不知疲倦的鸣叫惹得人心烦意乱,没有一丝风。眼前的数学题仍是无解,密密麻麻的草稿纸上铺满了各
种不一样的答案,冥思苦想却毫无收获。用力地画上叉叉,将纸抛向脑后。目光落在书桌旁的那台方砚上。
忽然想起久违的毛笔。
轻轻取出笔墨纸砚,翻开字帖。欧阳询的《九成宫碑》,王羲之的《兰亭序》,汉阳时所刻的《曹全碑》……不一样的飘逸秀丽,厚重端庄都浮现出脑海。重复熟悉的步骤,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毛笔的毫儿小心翼翼地吮吸着墨汁,提起笔,上下起伏,横撇点捺慢慢地在纸上晕开,那番别样的情愫又涌上心头。
我能体会到躁动的内心逐渐趋于平静,额边的汗珠被窗外不知名的风拂去,我会心地笑着。这真是一个神奇的过程。
再回过头去看那道题,各类条件仿佛都已具备,崭新的思路突如其来地闯入脑海。是书法让我懂得了静下心来。从那以后,我对于书法愈来愈着迷。每当夜深人静,总会悄悄写上几笔。哪怕是短暂的享受也能够体会到愈来愈沉静的内心。
毛笔,让我领略国粹的精华,是它,让我在困难的时候不轻言放弃,这份神奇与美妙让我深深着迷着。永远,永远。
后来,我也有去仔细品味启功爷爷的字,终于明白他“书起千年之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