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飘飘扬扬,随意的洒落人间,四周惟余莽莽,我独自一人漫步在河边,十二月的寒风呼啸,如千百万头凶猛的野兽,嘶咬着我的脸庞,即使裹紧了棉袄,也抵挡不住这冰冷的浪潮。雪地中,只留下了我一个人孤独的足迹。
思绪飘回到了曾经那个令我充满希望的校园,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同学们一张张冷漠的脸,一句句冰冷的话,让我的心碎得彻底,痛得刻苦铭心。每天陪伴我的只是无边无际的寂寞,绝望充满了我的世界,我甚至开始怀疑人生——莫非这个世界就应当是冷漠的。
走着走着,忽看见一位满头白发、仙风道骨的老人,他叫住了我:“小伙子,请停一下。”我站住脚,看着他满脸皱纹却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老爷爷,有什么事吗?”他用枯木般的手指捋了捋白发,缓缓地说:“老夫见你印堂发黑,脉象紊乱,定是有什么不顺心之事。”他慈祥的笑脸让我放松了警惕,心中一股暖流流过,老人最温暖、最纯净、最慈爱的笑,就像冬日里的火把,照亮了白雪皑皑的世界,融化了冷酷无情的积雪,看来这世界并不全是寒冷。
我敞开心扉,向他诉说那些陈封在心底的事,他默默不语,只是微笑着倾听。
“在学校里,我过得很不好,每个人对我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从来没有人对我微笑,从来没有
人在意过我,我就像毫无用处的废品,被随意丢在最冰冷、最黑暗的角落。呜呼,如此残酷之社会,吾不愿苟活,愿随上帝而去,在天堂无忧无虑的生活。”
老人神情严肃,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年轻人,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你怎么对人,别人也怎么对你。”
我仿佛别人狠狠打了一拳,心头一振,一下醒悟过来,一转眼,老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模糊的背影,与天地融在一起。我大喊:“敢问老人尊姓大名。”空气里悠悠传来三个字:“张大仙。”
回到学校里,我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看见同学就热情地打招呼,同学有困难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渐渐地,同学们对我也露出了笑脸,不再是冰冷的模样,有活动时也会叫我一起参加。孤独、寒冷也离我远去,我相信,世界是温暖的。
人际关系就像天气,你把自己变成南极冰川,别人回报你严寒;你把自己变成副热带高压,别人回报你炎热。
再次漫步在河边,已不是我一个人了,周围一片同学们的欢声笑语,和着鸟儿愉快地歌唱,阳光洒在身上,是那样和煦,那样明媚,那样温暖。我隐隐约约地又看见了那个老人,风吹拂他的白发,发丝随意粘在他的脸上,他站在风中,意味深长地对着我笑。绿树衬托着他瘦弱的身躯,到处都是温暖,到处都是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