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如一朵花,清雅素净。向如诗的平淡岁月致敬!
——题记
常常踏着一路的泥泞,迎着乡村清凉而带着泥土气息的风走,走着走着,却落下泪来。“回想那时平淡。”暗自呢喃,“回想那时平淡……”
耳畔又回响起他坐在门槛上敲烟斗的“笃笃”声,朦胧中看见他黝黑的脸庞。青涩的下巴,收获着一茬茬的胡碴,和蔼可亲。他的眸是浑浊的灰,因为他看不见阳光,看不见我这个他最疼爱的侄儿,更看不见他亲手栽下的向日葵。
我叫他“伯伯”。
常与他一同去看那种在小屋后的向日葵,一个个如同铁钉,扎根在坚实的大地上,仰着笑靥,向着金色的太阳,那么昂然,那么傲岸坚贞,仿佛永远也不会凋谢。风从院角的草凹里升起,在“黄晕”上引诱埋在脸上的笑容,渐渐被飘入纯净至诚的黄,一片片黄任性摇荡。他总会抚摸着向日葵灿烂的带笑脸庞,对我粲然一笑,“瞧这
向日葵,多好!”
曾以为他也会像向日葵一样,终将获永生,但我错了。那么坚强的伯伯,病倒了。我听不进那一长串病名,只是静静坐在他床边,祈祷……
极其突兀地,他走了。
落日熔金,暮云四合。我走进他的后院,看着向日葵迎着夕照缓缓地垂下头,张开的花瓣慢慢地闭上。在夕阳的余晖中,我对着一地的向日葵流泪,心被无形鞭挞,泪滴像伯伯的汗滴一样渗入大地。“一天又过去了,明天是新的一天。”
蓦然明白,向着太阳的“金色脸庞”也是平淡如诗的,它也会有花开花落。或许真是这样,平淡就是精彩,精彩也是平淡。抬头远望,那边灯火喧腾,络绎不绝。唯有这边,把萧长叹。
时节,总是把冷暖,转换成了色彩。生活,总是把璀璨,演绎成平淡。混混噩噩的生活不值得过。风清云淡后,岁月在山水里释怀,日子在转身时不再平淡,谱出一首首直透人心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