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妈妈没回来”。几乎是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的儿歌。
兔子的传说,据说周文王吃了用他儿子的肉做的馒头,吐出来三个肉团变成了三只兔子,”吐子“与兔子谐音,传说周朝人不吃兔子肉。
更有许多美丽的美好传说,月中嫦娥抱着玉兔,封神榜里的玉兔精,西游记里的玉兔都是美丽的仙子。
《木兰辞》里描写兔子: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看到小兔子的可爱。
民间有《十只兔子》推理故事: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小兔子是我国十二生肖之四,并有不少关于兔子的成语故事,如:守株待兔、兔死狐悲、狡兔三窟,龟兔赛跑等等可见对兔子的钟爱。
兔子是一类可爱的小宠物,它温顺可爱的,一般不会伤人,比较讨人喜欢,人们称它乖乖兔,近几年流行的卡通流氓兔图片、壁纸和玩具,可见人们对小兔子的宠爱。
据说兔子也是比较爱干净的,野兔不会在自己的窝边拉屎。
小兔子也是聪明的,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所以就有兔子不吃窝边草之说。俗话说:狡兔三窟,狡猾的兔子也会有几个窝。
在青藏高原野兔的皮毛和颜色会随着地域和环境、季节的变化而变化。它耳朵长,听力灵敏,而会感受到较远的声音。它前腿短后退长,跑起来是一跳一跳的,上山会跑的很快,遇到危险,以便逃跑和躲避。
兔子是有灵性的,对自然界和天气变化颇有预知感,人们没有看见野兔在地震泥石流山体滑坡中丧生,据说野兔子死了,自己会把自己掩埋起来,人们找不到野兔自然死亡后的尸体。
兔肉营养丰富的肉类,在四川成都,麻辣兔头很流行,四川的缠丝兔是四川的名特产之一。在北方一些地方里,吃兔肉比较流行,卤兔肉成了人们餐桌上的佳肴,不少地方有专门的兔肉餐馆,兔肉能做出几十种菜肴,让人们享受兔子的美味大餐。
大白兔奶糖,是上海的著名特产,玉兔传奇是墨染彼岸的神话小说。玉兔号月球车,登月旅程是我们国家科技发展的里程碑。
我似乎觉得我这几十年来的生活和兔子总有不少关联。
小时候,喜欢和大人们一起逮兔子。我老家在中原农村,六七十年代,地里野兔不少,夏收和秋收季节,人们在抢收庄稼的时候,经常会碰到兔子,尤其是秋天庄稼大都收割之后,一望无际的田野无遮拦,兔子到处躲藏,出来活动时一眼就能看到。那时人们没有专门打兔子的工具,看到了就追,兔子跑得快,很难逮到。那时我家里喂了个大黄狗,它跑的很快,抓兔子很有经验,它不是把兔子咬死,而是跑到兔子的前面,围着兔子转,堵住兔子逃跑的去路,等到我们跑过去抓,多数情况下我和堂哥带着大黄狗找兔子,只要有狗帮忙,见到兔子,十有八九能逮到,在物资短缺的年代,兔肉也是最好的口福。
每年到了冬天下雪的时候是最好逮兔子的,特别是头天夜里下一场大雪后,清晨起来,天地是白茫茫一片,雪后的兔子,都要出来活动和寻找食物,顺着兔子蹄印和行走的路线,准能找到兔子的藏身处。尤其是地里积雪达到半尺以上的时候,是逮兔子的最好时机。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堂哥一清早起来,就会喊我出去,一边拾粪(那年代是大集体生产,化肥用的不多,种地多使用农家肥,农闲时候人们都到地里捡拾牲畜和狗等动物拉的粪便,捡回去积绽起来发酵做农家肥料,开春以后交给队里换工分),一边找兔子。受了一夜的风雪侵袭,天一亮野兔子就会出来活动,找吃的,刚下的雪是松软的,由于兔子的腿短,在松软的积雪上面,小蹄子陷下去提不起来,跑不快,有时候追几分钟就能追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曾经就被咬过一次,不过只是挂个口子,出了点血。为了避免被兔子咬到,要按头提耳朵,运气好的时候,一早上可以逮到两三只,冬天的兔肉也最香,在物质贫乏的年代,是上等的美味。冬天的野兔皮结实,毛也厚软,就剥下了做手套、护膝或围脖冬天保暖。
后来,我总有这样的感觉,家里如果养兔子,兔子养的好坏,似乎与家庭的兴衰运气相关联,家里养兔养不活的话,家庭的不顺也会随之而来。
在我十岁以前,我的家庭条件在当地农村还是不错的,虽然弟兄七八个,家里有织布机,我父母亲和几个哥哥嫂子都会纺线织布,农闲时帮亲戚邻居织布,虽然不要钱,都会拿点粮食或肉类来感谢。我父亲是当地的厨师,方圆几个村庄的家庭有了红白喜事,都要请他去做饭,母亲也是当地有名的巧手裁缝,亲戚邻居们孩子出生、婚丧嫁娶都请她去帮忙裁剪做衣服,还为出嫁的姑娘们扯脸盘头(那年代农村姑娘几乎用不上化妆品,也就是用线之类,剃净脸上的绒毛,清理整洁眉毛、睫毛之类,而后盘头挽成发髻,再在脸上扑粉等等),做这些虽然都不收钱,但过后都会拿点东西过来感谢,加之我们家人做饭做的好,上面来的各类工作组到大队来,都固定在我家管饭(但家里人是不准吃招待饭的,父母亲做事是泾渭分明的,就是有多余的饭菜会端给大队的养老院),大队、生产队里每年给一定的补贴,家里生活相对好点。
七十年代初,家乡时兴养长毛兔,我家也喂了不少长毛兔,最多的时候养了一百多只,每天都要去地里薅草喂兔子,我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去地里薅草,回来后就去喂兔子,抱抱小兔子玩,长毛兔那长长的雪白的绒毛,冬天把兔毛贴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兔子身上的毛长长了,要剪去卖,剪毛时,家人们齐动手,把兔子放在干净的席子或布上面,一人按住头腿,一人用剪刀剪,剪习惯的兔子比较听话,会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的躺那让剪,甚至不需要人按。第一次被剪毛的兔子,随时想挣脱,有时需要两个人按住,以免兔子时挣扎伤了人或兔子。长毛兔剪了毛后,几乎赤身的裸体,变成了白色的“大头娃娃”,不太好看了,过一周毛长出来就好了,剪下来的兔毛,雪白雪白的,摸着软软的,比那灯草绒、金丝绒毯子还软和的多,比弹好的棉花更鲜更亮,抚摸着兔毛,柔软丝滑的感觉是最美的享受。长毛兔一个月左右剪一次毛,冬天为了兔子保暖,剪的次数少些,那时兔毛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每次卖了兔毛家里就有了零花钱,父亲就会到街上想办法买点肉类回来改善生活,剪兔毛也是家人最开心的时候,也使我更加对小兔子的喜爱。
在我十来岁的时候,我的家庭发生大的变故,刚过五十岁母亲,因操劳过度得了哮喘病,病了一年多去世了,我的家庭也开始走背运。家里养了二十多年的老黄狗,不吃不喝而死。而在随后一个多星期时间的时间里,那群活蹦乱跳的一百多只长毛兔也全部死掉了,望着那死去的一堆长毛兔,家里人心痛也无奈。我上面的三个兄弟分家另起炉灶,六十多岁父亲腿摔断,一个哥哥生病住院开刀手术,弟弟也生病住院。在那四五年里,家里喂猪猪死,喂鸡鸡死,喂的耕牛也死了,多亏了亲戚邻居的支助度过了生活难关,邻居们就迷信地说,是我母亲走了把财也带走了。我后来也辍学,经亲戚介绍,我到离家几十公里外的一个青年场打工,也是较早的打工生活。
我八十年代初当兵到高原,在西藏部队的一个机炮连服役,当时连队有二十匹骡马,在长途训练和外出执行任务时驮炮和重机枪,开始我在马房班里做饲养员,和战友们学喂马养马,因为部队的骡马和战士们一样在编制序列,喂马要求高,喂养非常仔细,什么时间喂水、喂什么料,都有规定,喂草料前要仔细检查,查看有没有对骡马伤害的异物。每天夜里添加饲料不能少于三次,定期给骡马洗澡、梳理毛发,站岗值班人员都要检查巡视。连队只要不到外地野营训练,每天都要到山上放骡马。那时山里的野兔特别多,一公里路有时能碰见几十只,那时高原上几乎没有人打兔子,那些兔子有的胆子很大,对人视而不见,近距离接触它也不跑,有时会和你面对面的对视,你看它它看你,毫无顾忌;我们放马,有时兔子会在马肚子底下转来转去,甚至和马争草吃,挺好玩的。
后来我又调到炮排当了一名炮手。经常外出拉练,有一次野外生存训练,一周时间只给三五天的干粮,其余由自己解决,在一百公里范围内的几个点执行任务,不允许到老百姓家或集镇上买吃的,不准打枪猎取保护动物,靠在山里找野蘑菇、野果来想办法解决。有问题随时用无线电台联系和汇报。我们一组四个人,有个知青老兵,甩匕首特熟练也准,一个藏族战友,甩石头很准,他们用此办法,先后搞到三只兔子,用我们带的火和盐做烧烤,烤出来的兔肉真香啊。辅助吃些野果,顺利完成训练任务。
我们连队在山窝里,三面环山,我们连队围墙外面就是大山,由于工作安排,我又调到炊事班当炊事员,由于那年代的高原部队供应的副食较单调且能长时间存放,部队的干部战士吃的蔬菜大都是脱水干菜和蔬菜罐头,水果也只是水果罐头,肉类以红烧猪肉罐头盒午餐肉罐头为主,以及少量的香肠、腊肉和干蛋粉之类的,少有新鲜的肉类,每周吃上肉菜称“打牙祭”。连队当时能种出来的也只有少量的萝卜、大白菜和莲花白之类的蔬菜。连队围墙外面就是大山,经常有野猪出没,有一次夜里,连队食堂里的高压锅被偷食吃的野猪拖走了。第二天负责煮饭的炊事员,看到高压锅不在了,赶快报告连队干部,顺着被拖的印子在山上走了一百多米才找到。(据老兵们说是野猪头伸到有剩米饭的高压锅里,锅盖扣到了野猪头上甩不掉了,就硬拖着走,高压锅还磨掉了不少猪毛)。连队的菜园也经常遭到野猪的袭击,做好的围墙栅栏也被野猪弄坏。经请示上级,连队组织了八个射击能手,射杀袭击我们菜园的野猪,两头野猪被打死,大的八百多斤,小的四百多斤,大野猪头上中了二十多发子弹才死,猪皮有半寸多厚,普通的刀子都割不动,毛褪不掉,只好剥皮,连里把野猪肉送给营里和友邻连队一部分,我们整整的吃了一个多月,很好的改善了一下伙食,给战士们解了馋,战士们说起来,是最好的一次大餐。
我想到山里兔子多,给班长建议去打兔子改善伙食,那时枪支弹药管理特严,除了实弹射击训练,站岗执勤,野营拉练,平时不配发子弹,在少数民族地区,更不能随便打枪。经请示连队干部,不能随便动枪,也就打消了打兔子的念头。炊事班里的老兵们,就用旧的汽车内胎做弹弓,休息时请假出去或组织上山捡蘑菇时候,约两三个战友在附近的山沟沟里打野兔子,很多情况下打不到兔子的要害兔子就跑掉了,有时候也能打一两只来改善生活。
第二年八月份,我上学学离开了连队。我在四川读书时,校外的烧卤店卖麻辣兔头,是颇具特色的四川名小吃,很多人喜欢吃,当时我感到麻辣的口味太重,看到摆成一排排光溜溜的兔头沾满芝麻和辣椒,塌下的眼窝,呲牙咧嘴的不好看,像死猴子的颅脑,看着不舒服,很少去吃它。
我在学校第一次放暑假,我买了点四川名特产,两只包装精美的缠丝兔和一点小礼物,去看望已经转业到地方的老连长,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买礼物,东西不多,花了我半年积攒留存下来的津贴钱,那时我们的津贴每月只有九块钱,除去自用和寄给父亲一点,所剩很少。老连长知道我家的情况,又让我把两只缠丝兔送给他给我介绍的对象家里,这两只兔子成了我两次送人的礼物。
我在那个城市里没有亲戚,那个暑假,我没回老家,是在老连长和那个对象家里度过的,老连长给我介绍的王姓对象,和女方父亲是在转业军人培训班上认识的,都是军人有许多相通的东西,感觉我们两个年龄大小差不多,就给我们从中做媒。王姊妹三个,她是老大,还有一弟一妹,她家的条件好,父亲是海军的一个师职政委转业的,虽到地方没按原职安排,但一个局长在那个地区是很好的家庭,家里住的比较宽敞,有个院落,她爸妈单独收拾一间房子给我住,还安了风扇,又给我买个收录机和一些书籍供我学习。他父母都很平易近人,对军人有特殊的感情。她的母亲对我特好,换着花样给我调理伙食,每天晚上怕我饿还单独给我加餐,我的衣服也从不让我自己洗,每天都要问我热不热,夜里睡得好吗,还需要什么?我睡下后,还要看看我被子盖好没有。在那里我得到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对我这个从小就失去母爱的人来说,在那里收获到母爱,她的父母给我的关爱,让我终身受益。她们家里也喂了几只大白兔,时不时我也会逗弄一下兔子,看着可爱的兔子,也很有乐趣。暑假结束,我回到学校,后来她的父亲给我写了好多信,支持我学习,鼓励我进步,用自己的人生经验给我提建议,教我怎样做人做事。由于我和女方两个人的家庭的条件和生长的环境差异较大,加之我俩性格志趣各不相同,我们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后来我和她以及她的的家人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如此。她父母亲的大恩大德,也让我终生感激。
我从学校毕业后,被分到了西藏边防连队,我到边防一线哨所里送物资,那时哨所里除了上级派人检查工作和运送物资,一年四季都是男人的世界,几个光杆司令,其中有一个干部和医生驻守。哨所且远离连队,不通公路,当时从每年的十月到第二年的四月,一年有半年时间是雪封山,在这段时间里,战士们的书信、包裹,都是真正的慢递,就是电报也是一样,一等就是半年,送去的报纸都是旧闻,那时候没有手机、电脑,更没有网络世界,军线电话不对外也经常不通,每年收信的时候,只有两到三次,也就是到了山上的雪化了,运送主副食等物资的时候才能接到家人的书信,战士们见信有如见到亲人一样,会激动的流泪。从连队到哨所,要翻过几座大山,路相当难走,运送物资都要靠骡马驮和人背,去来路上都要一周时间,有的战士当三年兵,不知道连长指导员长什么样子,有的连班长排长也不认识,边防上禁令较多,活动范围都是严格限制,无论任何时候都是不允许放枪的,当地老百姓送给哨所两只大白兔,送给哨所里的战士改善伙食,结果战士们舍不得杀,就把它们喂起来,专人给它梳理毛发、洗澡,谁有空都去看看抱抱它们,一个姓郝的战士,像训练战士一样,教兔子单腿走路、翻跟斗、匍匐前进、仰卧起坐、倒立、打滚等动作,虽然兔子不配合,也没有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但两只兔子就成了战士们亲密的伙伴,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开心和快乐。
我那些年喜欢打兔子,当地人经常劝我不要打兔子,说兔子是有灵性的。当时觉得打到兔子有收获的喜悦,还挺高兴,也不太在意别人的说法。
八十年代中期我调到机关后勤单位工作后,周末休息不加班或节假日的时候,和地方的朋友相约(那时有些少数民族家里有小口径、自制的猎枪之类防身),请假到附近山下打野味(当时对保护野生动物还不是很重视,现在都禁止了),一般情况下就是打野兔,运气好的时候会碰到马鸡、松鸡、高原山鹑(老百姓叫呱呱鸡)等禽类。打兔子一般用小口径多些,用猎枪火药枪打死的兔子身上会存留沙子钢珠等东西,还有火药味,不好吃。我当时看到兔子,百米内只要一放枪,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跑不掉,所以运气好的时候一次能打十多只兔子,由于小兔子由于经常失去同伴,受到惊吓,聪明的兔子见人就会一溜烟的跑走,前腿短后退长,兔子上山很快,它跑你要是追,它会跑的更快,它跑起来人是撵不上的,它跑的时候你就不要动,它跑一段路之后,会停下来向后观望,看到你人不动,它就会放松警惕,甚至站在那里张望,这个时候是最好打的,不过有些受过惊吓的兔子看见人会一直跑,直到你看不到了,它再找个树丛或草深的地方躲起来,这样的兔子就很难打了。春夏秋季,高原上的野兔子活动时间是早晚,兔子也是夜盲,夜里也是不活动。天亮之后,日落之前,是兔子的活跃时段,中午休息或睡觉,不过高原上的兔子睡着了,它的呼噜声也是很大的。冬季它就会到山顶上去了,或找洞子躲藏起来,一般情况在山下是很少看到兔子的踪影的,春季山下的花草生长起来,兔子为了吃到新鲜的食物,就从山上到山下来,兔子是比较好打的。高原上的兔子在夏季的时候会长包囊虫,在皮肉之间或肌肉里面,会有一包一包的晶液体裹住白色的寄生虫卵,据说吃了会发病,所以这个季节人们一般不打兔子,不吃或少吃兔肉。
后来因为两件事,我从此再没打过兔子了。
一件事是打小兔子给我们的工作带来极大的不顺利。当地有种说法,出车的时候不要打动物,会给你一路上带来霉运,我们也没有讲究那么多,结果那次还真的车子抛锚,出了事故。
那是九十年代初我在医院工作,初夏的五月初的一天,高原气候咋暖还寒,一次我们单位开车到另一个县的山上去挖树苗,开展植树活动。同时也准备在那里顺便打点野味,我和几位体质好能爬山的战友参与,由一个主任带队。单位离我们要去的那里有两百多公里,途中要翻过一座大山几个小山头,当时的路不是柏油路,路面不宽,有点地方只能过下一辆车,不太好走,我们吃过早饭就早早的出发了。车子是两排座的,我们六个人一同前往,其中一个地方兄弟,我叫陈哥,我们玩的比较好,经常一起外出打兔子之类的小动物。他在邮局工作,经常下乡,他对那里的山路和地方领导比较熟悉,也懂藏语,能爬山,我就邀他一同去。在出门离单位两公里左右的地方,看见有一只兔子,卧在路边的岩石下面的一个小洞边,离我们很近,似乎咋睡觉,当时我们在那里吆喝,它睁眼看看,动动耳朵,依然也一动不动,陈哥就拿出猎枪,嘭的一声小兔子毙命。
而随后在上山的途中,车子就开始抛锚,先是挂不上档,后是油路不通,走两步就熄火,没办法,司机就把汽油放出来,用桶油装着,放在驾驶室里,用油管抽到化油器里,我坐在后排的中间,油桶就放在我面前,我用两腿加着,慢慢的朝山上去,在翻过一座山后,看到一群白马鸡,我们就把车子停在路边,准备打几只马鸡,先后放了几十枪,看是打到了,去捡的时候结果又飞跑了,这种野鸡,你把它翅膀打断了,它可以跑,你把它腿打断了,它可以飞,所有很难打的,除非一枪把它打死。我们来回找,最后只找到两只,我们提着打下来的一大一小两只马鸡回到车上。
我们继续前行,太阳已经开始朝山下隐去,慢慢的夕阳收回了最后一点余晖,天空也逐渐的暗淡下来,打开车灯继续前行,结果车子的刹车更不灵了,车上的带队主任,就提醒师傅小心,慢点开。由于是下坡,车速越来越快,离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三十公里左右,就在这时看到路的右前方一只兔子,快速的朝前跑,且越跑越快,到了一座小桥时,那只兔子突然拐弯不见了,就听到嘭的一声,车子撞到小桥栏杆上,我们瞬间一个个都懵了,我似乎感觉到车子滚了两滚,到我们反应过来时,车子头朝下,四轮朝天,赶快敲打两边的车门,他们先后都钻出去了,由于油桶压在我身上动不了,战友们把我拉出来,一看车子撞断栏杆,翻到桥下,车灯还在亮着,车前的挡风玻璃掉在一边,由于怕车上的汽油燃烧爆炸,喊师傅熄火,就迅速疏散离开,与车子保持十多米的距离,待几分钟过后没什么反应,我们才慢慢的靠近。主任查问所有人员,只有三个轻伤,都是皮外伤,陈哥手心被划破,是伤的较重的,车上有两个医生,给简单包扎一下,看看都无大碍。我出来后感到头脸发烫,耳朵嗡嗡的响,一摸头脸热乎乎的,我以为是血,他们用电筒一照,我满头脸都是黑乎乎的,车里的汽油和机油混合着从我的头上倒下来,从头到脚一身都是油,头上脸上很厚,耳朵里面也都灌满了油,听声音都听不清楚,我只好用擦车布先擦擦,但是热的机油和汽油,浸透了我的衣服,烧的我皮肤疼痛,虽然没有受到外伤,但感到特难受,高原气候,昼夜温差大,山上还有雪,感到寒气逼人。附近的村庄的藏族老百姓看到我们翻车了,跑过了几十个人,问了我们的情况后,热情的当地群众,有的跑回去给我们拿些吃的,他们又叫来一个大车,就帮我们拉车,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虽说没破,但整个掉了下来,但发动机方向盘还没问题,老百姓用大车牵引着我们的车,把我们送到县城人武部(也是提前联系好的),夜里九点多才到达目的地。随后我和陈哥到他的熟人县委书记家里,县委书记看到我的狼狈相,就把他的衣服找了一身让我换了,我的衣服脱掉已经变得硬梆梆的可以立起来了,洗也洗不干净了,这套衣服也只好丢了。书记拿了一代洗衣粉让我洗头,结果我把一代洗衣粉用完了,头上的油还没洗干净,由于没有条件洗澡,晚上睡觉时,就用冷水简单的擦擦,结果混合的油腐蚀我的肌肤,身上火辣辣的痛,尤其是大腿根附近痒痛痒痛的,很难受,夜里三四点起来看看,开始起皮子,耳朵也更加嗡嗡的响,里面装满了机油,掏也掏不干净,由于头发洗不干净,后来只好把头发剃掉了,光头一段时间。
第二天在那里商定,把车修好再回去,驾驶员和主任就留下修车,我们其余人员准备上山打点野味或下河打点鱼带回去。
我忍着皮肤的刺痛,和四个战友兄弟一起,带点干粮和水上山打猎。我们去的那个山上,陈哥说那个他以前去过,山上兔子到处是,还有的獐子、鹿、岩羊、羚羊、狼、狐狸、猞猁、雪猪(即旱獭)等动物和马鸡、松鸡、高原山鹑(老百姓叫呱呱鸡)等禽类,在山上,我们散开但保持一定距离,相互呼应着,结果这次从山下走到山上,走了大半天一只兔子没找到,只看到一些动物的粪便,其它动物禽类的影子都没看到。上午出门本是好好的大晴天,天空中一丝云彩也没有,到山上后,中午两点多时,天突然暗了下来,起风了,且越来越大了,风刮的人都站不稳,黑云在头上翻滚,眼看着狂风暴雨就要袭来,我们相互招呼着迅速聚拢一起,找到一处背风的大石头处躲起来,随即下起雪来,风在减弱而雪在加大,我在老家几乎没见到这么大的雪,大的雪片直径有五六公分,一摞一摞往下掉,雪雾迷眼,十几米外的树木都看不清,我们只好在那里谈天鼓劲,干粮就着雪吃下,由于温度急剧下降,都感觉冷气袭人,背靠背取暖,一个多小时后,积雪已达半米深,看到雪渐渐的小了,我们准备下山,但山中的的小路也看不清找不到了,辨不清东西南北,我们只好坐着往下滑,结果迷路了,到山下一问老百姓,我们走错了方向,下到了山的另一面,按老百姓的指路,我们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直到夜里十二点了才走到县城,我们几个人的下半身衣服全部湿透里,我的大腿根处火辣辣的刺痛,一个个又累又饿,一坐下就站不起来了,人武部里给我们热点饭,吃过饭倒头就睡。
第三天很晚才醒来,又烤嗮衣服鞋子,那天就没出去。我的身上耳朵里面开始脱皮,尤其是大腿内侧,皮要掉不掉,一走路被衣服摩擦的就像刀割的一样疼痛(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三个多月才好些,耳朵里面的脱皮则持续了一年多)。经过昨天的折腾,都感到很累,就决定休息一天,这天则是风和日丽,春光宜人(内地的初夏在这里才感觉到春天的气息),有了丝丝的暖意。
第四天我们决定去打点鱼,人武部又帮我们找了了几付鱼网,由人武部的司机开着解放牌汽车带我们去他们认为那里最好打渔的地方,离县城三十多公里的一条河道。据说那里是鱼最多的地方(以前藏族人不吃鱼,藏族人死后有水葬的风俗,把鱼也奉为神灵的,所以很少打鱼)。由于前天天气变化,气温陡降,水面平和的地方结成了厚厚的冰,下不了网,水深流急的地方网一放就被冲走,就打不成鱼。我们又转到离县城五十多公里的另一个河道,下了半日的网,只打到五六条花鱼和几个河趴子。虽然只打几条鱼,大的有三斤多,也算是是大鱼了,(由于高原河流水温度低,鱼的种类也不多,藏东我见到鱼类也就花鱼、青包鱼、草鱼、娃娃鱼等几种,且长的慢,据说十来年才长一斤左右,花鱼有细鳞类似四川雅安的雅鱼,肉质特细,肉味鲜美。其它的几种都是无鳞鱼,娃娃鱼当地叫河趴子,能吸在石头上,一般长不大,见到的大的也就三四寸。)看到打了几条鱼,还是挺高兴的。日过中午,我们吃点干粮,休息一会。我们准备再布网时,从上山下来数百只猴子,在那里唧唧哇哇乱叫,还朝我们甩石头,我们追它,那些猴子遂即就往山上跑,我们下来,它们也接着下来,来回重复着它们的行动,陈哥急了,用步枪呯的一枪,打死一大一小两只猴子(小猴当时在大猴的背上背着),看到同伴被打死,所有的猴子都在那里哇哇大叫,有的向我们甩石头、木棒、树枝之类的威胁我们,没办法,我们只好对天放了十几枪,猴子们才朝山上跑去,小猴跑不动就跳到大猴子的背上,随后散去。我们被猴子一搅合,也担心猴子再来,就无心在这里停留,看看天也快黑了,就往回赶,这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第五天,我们的车子基本修好了,就开着我们自己的车,准备再去打些鱼,经过人武部战友的介绍,我们就去了离县城四十公里左右的人烟稀少的河道,朝那里去的路窄小急弯多,又失修,路面高低不平且坑坑洼洼,背阳地上还有雪,车子也颠簸的厉害,快到中午了才到目的地。到那里准备下网时,看到天将要骤变,天随即暗下来,冷气袭人,感觉又要下大雨雪,就准备返回,结果车还没开几公里,发动机突然熄火了,再也发动不起来,一检查结果汽油没了,路上看不到人,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村庄,这是条乡村公路,很少有过往的车辆,等了一个多小时也看不到行人,又没有电话,我们五个人就分开,陈哥和一个医生步行回去求援,预计要走七八个小时,我由于身上脱皮,走路艰难,就和司机与另一个医生留下守车,天空开始飘起小雪来,为了避寒,我们就在附近捡些赶到树枝,并把捡到的树枝枯草之类,先放到有篷布的车厢里,准备夜里取暖。天到傍晚,越下越大,雪片飞舞着,扑向地面,天和地融为一体,没有了距离和方向感。一个多小时,积雪已达一尺左右,气温大幅走低。
我们坐在车厢里,车里又没有空调,也发动不了,我们穿的较单薄,寒冷威逼着我们,就出来在车子一边背风处烧火取暖,吃点压缩干粮,到了夜里,越来越冷,烤前面,后边冷,烤后面前面冷,三个人在车里挤到一块也不行,不敢睡,怕睡着了出问题,只好边烤火边活动,就这样熬过一夜,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救援的车辆终于来了,带了一桶汽油把车子发动起来,我们再也无心打鱼打猎,草草结束这次打鱼的行程。
第六天我们就挖一些树苗,返回单位。那次几天的遭遇,我感到是被打的那只兔子给我们带来的困境和磨难。
说起了也奇怪,那里以前兔子特多,到处都能碰到,但在那几天里反而一只兔子也没见到,让人不解。
另一件事是打兔子造成了我手受伤。有几个内地换岗的战友,进藏后听说那里野兔等动物多,就邀请我带他们去打野兔子,我从地方熟悉的老百姓那里借来了猎枪和小口径步枪。我用的是一只小口径,早上我们一起四个人上山,在一个山谷里杂木丛较深,看到一只兔子站在那里立着,我瞄准后准备打时,突然前面出现一个藏族放牛的小孩和牦牛,给我一个惊吓。我们就换个地方。在一片视野较为开阔,杂草茂盛之处,看见一只兔子在那慢悠悠的吃草,我就嘭的一枪,兔子是打到了,结果枪栓把我右手大拇指根部的皮拉开了,痛的我差点晕过去,回到医院里缝了八针。他们几个没打到兔子,打了几个兔鼠(一种耳朵看起来像兔子,皮毛尾巴似老鼠的小动物,当地老百姓叫兔鼠),回到单位,感到不够吃的,那两个战友看到门口柳树上停了几只乌鸦,很大很肥,他们想看看乌鸦肉好不好吃,一枪把乌鸦打下来一只,其他几只乌鸦飞起来大叫,随后飞过来数百只乌鸦站在柳树上呜里哇啦大叫,他们把死的乌鸦拿到屋里,乌鸦则围攻他们住的地方,用头和翅膀冲撞他们的门窗,吓的他们紧闭门窗不敢出门,看到这种情况,我只好对天放枪把乌鸦吓跑,接连几天乌鸦都过来冲撞他们的门窗。(过去西藏的乌鸦和秃鹫、鹰一样,天葬时都到天葬场吃腐肉,被当地老百姓奉为神灵保护,是不能打的)。
我后来看看这只曾经受伤的手,总感觉这是打兔子的结果和为此付出的教训和代价。想到那些活蹦乱跳的可爱的生命,被我残忍的杀掉,想起来很是愧疚。同时我也感到经常打兔子给我带来了麻烦,从此后我就在也没打过兔子。
世纪之初来到申城,我家小孩小的时候特喜欢小兔子,每次回老家她就会闹着让我给她带小兔子回了来,开始小孩不会喂,每次喂一段时间就死了。兔子小的时候不能喂水,喂水会拉肚子,不久也就会死去。小孩会喂了以后,每年就会买两只小兔喂,待喂大了就送给朋友。后来我嫌路上带小兔子麻烦,就在这里的花鸟市场里买,一买兔子老板就叫买他们的兔粮,有时候老板也会送一点,一些摊贩会在兔粮上做手脚,结果喂兔粮的兔子也喂不长就死掉了,好让你再去买他的兔子。
十多年前,在五楼的阳台上,我喂的两只兔子,很可爱,我外出一段时间是家人喂它,它长很快,半年时间就有每只长到了六七斤,一天早上家人说兔子突然少了一只,估计从阳台上掉了下去,家人在楼下找了个遍,活不见兔子,死不见尸体,而过了几天之后,另一只也失踪了,到处找也没找到,可能这两只玉兔相约到天上找嫦娥去了。
自从这两只兔子没有了,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从此我再次走入了人生的低谷。
我的家乡同学,在无锡姓戴的私企老板那里打工,并介绍我和姓戴的认识,他当时家庭开了两个小厂,当时他是当地的小有名气的私营企业主,过了一段时间,他说要扩大生意,资金周转不开,多次到我家要我帮忙,我也没有多余的钱,在他一再的要求下,先后找亲戚朋友帮忙借给他十万元(当时在申城这个钱在如今的中外环可以买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结果不久他办的私营企业倒闭,老板借口到外地要钱而跑路,至今再也没有露面,后来经过法院讨要,又陪了一些诉讼费,再无结果。
而后两三年里与亲戚合伙做生意,遇到的各式各样的人物,跌倒在社会的泥沼里,结果被骗生意失败,家庭也出现极大的困境,也经历了高利贷套路贷之类经历,直至倾家荡产,债务缠身,数次成为原告被告,且后来一年多的时间里,先后经历了八宗官司,其中的缘由很难细说。朋友变成敌人,亲戚成了仇人,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每天在痛苦中挣扎,精神几乎崩溃,为此让我看到和感受了金钱的魔力、高利贷的危害。一些人道貌岸然,而又是肮脏的灵魂的丑陋的一面,让我再次感受到了人间冷酷和人情的淡薄,同时也感到世上还是好人多,他们向我伸出温暖的手,也让我体会到人间还有真情和友谊的真诚爱的温暖,他们给我支持和鼓励以及无私的爱,让我坚定了生活的信心,也让我内心变得强大。生活中的阴影持续了几年才算淡化和改变。
旧年年底又养了两只,一白一黄,黄的大些比较老实,我的女儿负责喂,给它取名小黄。白的虽小,活泼好动,有些调皮,我亲戚家的小孩负责喂,取名小白,两只兔子从小喂起来,和人很亲近,也很可爱,你摸摸它的头,它会朝你身边靠,或把头歪在地上,任你抚摸,或在地上着匍匐状,还会舔舔你的手做亲昵的动作,每天从外面回来,听见人的脚步声过来,就迅速的跑过来,围着人转,你要是拿棵菜逗它,把菜举起来,它会立起来,两只小手(前蹄)行作揖礼,很讨人喜欢。
亲戚家小孩才上幼儿园,寒假开学后,老师叫往幼儿园带小动物或发芽的植物、花草等,给小朋友们分享,我家亲戚就把那只小白兔带到幼儿园,第一次带它去幼儿园,给小朋友带来很多欢乐,在那里待了一个晚上,周末给它给带回来了。到周二时,幼儿园里老师说小朋友还要看小兔子,让亲戚又把小白兔带过去。放学后,幼儿园里除了看门的保安,夜里都没有人了,怕小兔子乱跑,老师把它放在教室的一个筐里,上面用椅子压住,这一夜小白兔做了不平凡的举动,它掀翻了压在上面的椅子,跑出来,可能是愤怒,到处乱撞。在夜里零点左右,它竟然按动了幼儿园里的报警器,(在墙边的报警装置,是白盖中间有个红的圆点,小兔子可能以为是胡萝卜或可以吃的东西,就去碰它)报警器在那呜呜的响着,门卫以为有外人进了幼儿园,就拨打了110。到接警的110警察们过来,到处搜寻,呼喊着,“哪一个,赶快出来“。结果所有屋里都寻遍,始终没见人影。在园里也到处找,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发现那只小白兔瞪着两眼蹲在墙角,一动不动,警察知道是小兔子的捣乱,只好无奈的走了。第二天老师进园,看到小兔子把小朋友们带到幼儿园里的花草蔬菜秧苗,全部都给咬断,小兔子所作所为也成了老师和小朋友的笑谈。一到下课,老师叫我的亲戚赶紧把兔子抱回去。小白兔回来后,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也和人有了距离,看见人过来,反而躲起来过了一个多星期小兔子才恢复原来的状态。我搬家时,养起来不方便,把两只小兔子放生了,我把它们放在地里的时候,初始还不走,我把它们朝地里撵撵,看着它们一蹦一跳的进里庄稼地里,寻找吃的,我才慢慢离开。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外面的世界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