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阅读几位艺术工作者的传记,简略的描述中,知道傅抱石在东洋找到了或说看清了中国美术的传统真知,质朴风貌,于是回国;台湾蒋勋则在法国留学美术史研究及与欧洲同行的交流中,得到忠告:自由的绘画思想,天际的时间与空间在东方,回到你的故乡去吧。
小时候的农村故乡,听说有谁在村边的地域起了瓦房,不仅是因为贫穷的童年对舍居房屋的惊奇或仰视,更为主要的是,那户人家来自城里,繁华的梦一样的城市:市里面的人怎么会回到乡下?当然,现在叶落归根的视角及感知,毋庸赘言,但是,置其另外的层面,依然是,离开之后的回望,才愿回来,仅仅相思与旅愁之因不能穷尽。
政治的某些观点,在美术工作者的视角中长宽不一,有存在主义、实用主义、客观主义等的结合体与结晶,但谁又否认军旅生涯的那些诗情画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现代的“古田会议”的一句重要论断,写入当前的党派《条例》,规定:不管走的多远,都不要忘记,我们为什么出发。不忘初心是矣!岂非诗情美哉?
年轻的时候受到工作的处分,有两年半的时间,在边远小学任教,风风雨雨,霜雪冰冻,晨昏秋冬,空旷的田野里,孑然独行,一公里开外,在一座百年石桥一畔,看到来接我的妻子,看到她的身影;流逝尘屋,破桌残凳,却阅读了大量的书籍,尽管大多是学生读物,教师参考,但阅读是不分物什,随处可以见美知美哉。
如今看来,那一段的时光洁净美好,无论家庭婚姻,还是工作学习,我看清了那个地方,没有泥泞,只有些许的微尘;我看清了当年静心而上进的自己,取了笔名徐桥,以保留那些年月和自己。正如现在,一个人躲在这间会议室,开心的阅读,开心的写字,依然是在远处看到自己的身体,我身居何处,灵魂如何存在和离开。
蒋勋先生的画作,我极其欣赏,他的油画与书法,我乏术可陈,但作品的落款,则于我以新以惊魂,一幅画作,落款为“这是水果”,谁不知道这是水果呢?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忘记她的生存,忘记她存在的本来意义,因为意义层层,层层以丰富,丰富成为迷障,障碍了我们的初心和真心,障碍了事物原来的真核;“安土敦也仁,故能爱”,忘记了“仁”的本来就是核心、种子的原意,怎么会有“爱人”?更何况“大爱”?
忘记历史,意味着背叛,无论是民族,还是一粒生命;不能保持距离,就彼此失去了原貌;不能远远的离开,就不能真诚的回来;无论是留学国外,周日郊游,还是指引自己的灵魂,总要在一段应该沐浴和净心的时候,远远的离开。